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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其中一个恶魔说的。

即使痛彻心扉，整个过程却异常的安静。因为城堡的主人厌恶尖叫声，所以恶魔们在第一时间就拔掉了那些孩子的舌头。

太可怕了。

孩子们的眼底一片灰白空洞，根本不敢奢望有人来救他们。

他们已经被关了很久很久，牢房里的人数变少了，又会有新的小孩被关进来。

这是一个无穷的轮回，一个被恶魔支配的轮回。

发现了小女孩想要自杀的举动，老头混浊的眼里立马炸现了不耐烦，粗鲁地拽着小女孩的头发，把人提到自己面前，上下打量着，似乎在想着这张皮是否适合自己。

他身上的恶臭一阵阵地扑来，巨大的恐惧让小女孩终于失去了最后一点忍耐力，她蓦地尖叫出声，口不择言地指着另一个角落里孤零零而又沉默的孩子，道："选他！！选他！！他的皮是最好……唔！"

小女孩的舌头被割掉了。

老头胆颤地往四周看了看，似乎害怕自家主人被这尖锐的声音引来。

所幸，什么动静也没有。

老头松了一口气，厌烦地看着倒在地上已经出去多进气少的女孩，把人踢到一边。

妈的！想把主人引过来害死我？！

他把恶毒的目光转向刚才被小女孩指着的沉默的小孩子。

——小孩目光平静地看着那个被打的奄奄一息的小女孩，眼底快速闪过一抹兴奋，带着些许畅快的意思。

他的头发沾满了污泥，根本看不清原来的颜色，身体瘦弱，看起来比另外的一堆孩子还要狼狈好几倍，眼睛却乌溜溜地像颗黑石头。

他仿佛没有看到那个老头看向他的目光，只是有些轻快地想着：不是说我是杂种嘛？你现在死的比我还早，你连杂种都不如。

他甚至还有心情去戳了戳那个掉在他面前的小女孩的舌头，柔软而粘稠的触感让他颇为愉悦地眯了眯眼。

老头颇为满意地看着小男孩，用粗糙的手抓着他的脚踝，拖着人走向对面的实验房。

其他孩子松了一口气，至少接下来几天这群恶魔都不会再来了。一些孩子的眼里甚至带着些畅快的笑意。

——瞧那个杂种！终于轮到他了哈哈！！

从牢房到实验房的距离很短，地上却掉满了杂乱的东西，黑的白的红的，一切人体里拥有的液体都混在一起，毫不客气地沾上了小孩子的头发和背部。

不知被哪里的尖锐部分划过头，一道长长的血痕狰狞地出现在小孩的脸上。

随即大量的鲜血涌出，很快就染红了小孩的半张脸。

丝毫不在意这些，也似乎并不知道接下来该会面对什么。

小孩的脸色平静得不像话，只是抬头看着乌黑的天花板。

老人扫掉桌子上那具没有皮而且有些腐烂地尸体，把小孩放了上去。

把人固定住后，慢慢走向了挂满刀具的墙上，想着用哪把刀会比较容易一点。

小孩看着森森发寒的刀，又转头看向角落那对散发着恶臭的尸体，竟微微勾起了唇角。

——这个崩坏的世界。

大量的失血让他脑袋有点晕眩，他微微闭了闭眼，觉得就这样死掉似乎还不错。

——然后他就看到了他此生最美的场景。

在他眼前举起屠刀的恶魔突然间被一分为二，时间开始变得缓慢。

飘逸的银发以不可思议的柔和弧度缓缓落下，长长的白色睫毛下是淡漠的金色瞳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