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脸,小桑葚看到他的喉结动了,像是在吸气,又像是想借此将那丝微薄的氧气囚禁在咽喉中。
谢薄声说:“胡闹。”
“咦?”小桑葚歪歪脑袋,失望,“不可以吗?”
“不可以,”谢薄声已经打开车门,外面的冷风吹入,脸颊迎面寒,他一个寒噤,小桑葚的手已经自然垂到他胸口,谢薄声低头看她指尖被寒风刺激到微红,说,“等再过一年,你或许会后悔今日的说法。”
小桑葚说:“我绝对不会后悔。”
谢薄声只是笑笑,摸了摸她的头:“下车吧。”
不知为何,谢薄声心中竟有些难以言喻的滋味。他站在寒风中,看着小桑葚下车,关车门,她很有礼貌,关车门的声音也轻轻,而不是嘭地一下甩上去。关好后,还要摸摸车门关合处,似是担心自己弄痛了车——
这个奇怪的联想在谢薄声思维中只存在短暂几秒,但他想,这应当是小桑葚方才的真实想法,她的确会做出这种事情。伫立寒风中,谢薄声看到小桑葚快步走过来,拉起他的手,不能变出尾巴,她只用额头亲密地蹭了蹭谢薄声的胳膊,用力贴贴他冰凉的一双手。
谢薄声保持着与她牵手的姿态:“站好。”
小桑葚乖乖站好,她还在提问:“谢薄声谢薄声,人过生日会做什么呀?”
谢薄声说:“吃生日蛋糕,吹蜡烛。”
“还有吗?”
谢薄声想了想:“或许还有亲人和好友的祝福?唱生日快乐歌,收生日礼物……”
这里的雪很少,两年或许只吝啬地撒撒雪花,稀有到好比学生写出审核两遍就能通过的论文。今天却飘了一点点零星的小白花,小桑葚震惊极了,还以为是天上撒糖,尝了尝才皱起眉。谢薄声看着她无忧无虑的身影,那种难言的情绪席卷而来,重新拉扯他的心脏百骸,愈发坚定绝不踏雷池一步的决心。
她太过天真,爱也纯粹,纯粹到毫无性别物种之分。
多一些耐心,教教她,让她明白什么是男女之情、什么是雏鸟之情;现在和她同床共枕,也只是避免她变成猫猫的权宜之计,看来今后谢薄声要穿两层睡衣防身,最好在枕头下放经书、床上置佛珠,提醒谢薄声定要清心寡欲,绝不可因为一时的把持不住而伤害她的身体……
谢薄声如此想。
小桑葚却没有这么多感触,她对下雪好奇,谢薄声便领着她在小区中重新转了一圈,才返回家中。谢文朗和方珍玉夫妻俩见两人瑟瑟发抖进门,立刻倒了热水,小桑葚喝不了,只捧在手中暖一双手,乖乖坐着,听他们讲准备如何给谢薄声庆祝生日。
方珍玉还是喜欢叫谢薄声的小名,玫瑰,玫瑰,叫的次数多了,小桑葚举手提问:“妈妈,为什么给谢薄声起小名叫做玫瑰啊?”
谢薄声叹气。
方珍玉笑:“因为他小时候长得好看,大眼睛长睫毛,白皮肤红嘴唇,都说和玫瑰似的,这才给他取小名,玫瑰。”
小桑葚眼睛亮了:“哇。”
说到这里,她也说:“我也有小名耶。”
谢文朗笑:“什么?我猜猜,该不会是百合?还是芍药?”
“差不多,”小桑葚看着谢薄声,骄傲极了,“也是很美丽的名字。”
方珍玉沉思:“木槿?还是向日葵?”
小桑葚开开心心公布答案:“是花花!”
谢文朗:“……”
方珍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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