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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有几分可欺负的模样。
文凤真尤其在说到那句:“晚辈真恨不得随之而去了!”
不免带了哽声,几度难以再说下去,眼睫微颤,滚下几滴晶莹的泪珠。
苍白痛心的模样,眉毛一蹙都让人格外心疼。
哎,一下子死了这么多叔父,想必他活下来也很难受吧。
众人摇头惋惜,殿下真是个遵守仁孝的性情中人啊。
起先怀疑他是爆炸案幕后黑手的人,见到他下颔滑过几滴眼泪,也不由得质疑自己是否揣测过度。
这日他进宫拜见长公主,眼尾微勾出一抹绯红色,五官明丽,却因沉寂的神情生出透明易碎感。
一身素服,从正殿门口远远望去,还以为就像全京城最风流的寡妇。
他俯首行礼,一掀眼帘,瞳仁流转生辉,像在盼着什么人似的
小黄门纷纷奇怪得不敢说。
明明自家叔伯都死光了,怎么他关起门来,一副格外开心的样子。
他淡淡一扫,不可逼视。
小黄门慌不迭低头,心神摇曳,退出门去。
“殿下不必拘礼。”
辽袖坐在一方案前,脑后盘成一个花苞髻,衬得脖颈白腻,点缀着小巧的银饰。
她说:“殿下,本宫听说你生病了,主持公祭日夜不得安寝,你是朝廷砥柱,怎可先把自己累垮了。”
他忽然抚上自己的额头,手背苍白,水光淋漓。
辽袖脸色微变:“殿下,你怎么了?”
她上前刚想唤小黄门进来,冷不防玉山倾倒,文凤真头晕目眩,脸色难受得紧,几乎倒在她身上。
辽袖小脸煞白,扶着他的双臂,让他缓缓靠在榻上。
他一面微微喘息,一面抬起眸子,不经心地瞥向她。
“公主,不知怎的,我头好晕。”
辽袖嗅到一股阴谋的味道。
拙劣不堪,但这张脸实在漂亮。
哪怕装出一副头晕懵懂的模样,依然透着一股心机。
“被太阳晒晕了。”他虚弱地说。
辽袖一笑:“那怎么办呀,殿下,本宫找你来,正是有这件事,喏,你瞧瞧这封折子,庆州府的山民造反起义了,那里的贼寇占据险地,当地官府屡攻不下,我正打算用你呢,听说庆州府日头毒辣,如此本宫倒担心你消受不起了。”
他睁着琥珀色的瞳仁,也不接奏折,忽然抚着额头。
“是啊,这可如何是好。”
辽袖觉得有些奇怪,文凤真向来是个直接的人,绕圈子不是他的作风。
他向来不讲理地抢他想要的东西,自小优越,也没什么可掩饰的。
他有些不高兴,这倒是任谁都看得出来,他心高气傲,倘若有什么不满意,就会给别人找别扭。
辽袖不跟他一般计较。
她是监国长公主,可以心平气和地跟他谈。
“殿下,其实本宫有意让你派兵剿匪,把贼首捉拿擒杀,不知你意下如何。”
他忽然前倾身子,辽袖猝不及防地往后一靠,少女发髻的银饰流苏随着动作一坠一坠,被撞在墙壁,垫上他温暖的掌心。
文凤真的呼吸甘洌清甜,长睫微垂,喃喃道。
“我这段时日,以为公主召我进宫,是有旁的事情。”
她呼吸都轻了,心跳猛然加快,勉强镇定下来。
“那殿下你这段时日,脑子里都在想什么?”
她背挺得笔直,贴着墙壁,腰背一条优美的脊线纵贯,隐没入衣裙。
方才还精神不振的青年,忽然掀起眼帘,一根手指搭在她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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