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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只能微弱地一声声喊娘。

只有娘亲是这个世间无条件疼她的人。

她没有爹,从小被骂小野种,所以也很在意名分,性子内敛,没读过什么书,怯怯的很害羞,大美人若是出身卑微是一件极其凄惨的事。

只有娘亲完完全全爱着这么不起眼的袖袖。

瞳孔渐渐无神涣散,已经没有一丝脉搏。

冯祥口干舌燥地喊:“快再拿药来啊!不要命了你们!

冯祥冒着大雪,忙不迭地往宝泰宫去。

新帝正在试穿大红吉服,他生得峻拔昳丽,眉眼却冰冷得令人生畏,而且略不耐烦。

宫人们伺候得战战兢兢,都摸不着头脑。

试穿大典吉服,陛下怎么这么不耐烦呢。

冯祥连滚带爬,三魂七魄尽去,差点啃了口雪,跌跪在地,寒冬腊月,硬生生出了一身汗,嗓子哑了,半天都说不出一个字。

新帝转过身,绑好左手的绷带,见到是冯祥,漠然至极的眼底忽然生出几分惊喜。

半是期待半是不可置信,这张冰块脸渐渐融化。

他竭力维持面无波澜,却压不住眼底的清辉。

“是不是她叫你来的。”

新帝每天都在数,跟她置气了三个月零一日,他从没有这么长时间不去找她,恍惚间以为很久很久了。

发现避子汤时,他原是很生她的气,发誓一辈子不见她。

可发完誓的第二日,他就想,反正世间也没有神佛,劈雷刮风都随它去。

新帝低头,面不改色,手指拂上桌上的字画,翘起嘴角,自顾自漫不经心地说道。

“其实,不想生就不想生吧,朕也不是很喜欢孩子,你跟她说……”

“跟她说,不想生,以后也别喝避子汤折损自己的身子。”

新帝抬起头,鲜见地露出一丝笑意,眼底柔和的光辉,仿佛暗暗憧憬着什么,一瞬间掩饰得像笨拙的稚童。

众人第一次见到冷酷到无懈可击的帝王,露出有这样的神情。

“等过了明日大典就好了。”

“她知道了肯定会喜欢的,过了明日朕就带她——”

“不是的,陛下……”冯祥哭着打断他。

冯祥浑身颤栗,磕磕绊绊几乎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他太过畏惧,只有他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他在陛下面前崩溃哭到失态。

“陛下!辽姐儿她……心疾复发,快没气儿了……”

文凤真瞬间血色尽失,几乎想也没想就冲了出去。

又开始下雪了,纷纷扬扬在皇城夜空,被宫灯折射出柔和的昏黄,厚厚积雪没膝,激越的钟声一下又一下回荡。

这个雪夜,满宫的宫人纷纷驻足在原地,看到了不可置信的一幕。

她们错愕地望着,一袭大红吉服的年轻帝王,连轿子也没坐,从宝泰宫一路踉踉跄跄地往漪兰殿去。

众人交头接耳:“陛下这是怎么了……连吉服都顾不得弄脏了……”

“听说漪兰殿的那位没了……”

在寂寥庄严的白雪宫墙中,一抹红与白的颜色最为鲜艳刺眼。

他身上的吉服红得浓重,像血迹干涸的颜色,隐隐发黑,红到触目惊心。

皮肤极白,不剩一丝血色,白到几近脆弱透明。

他眼前渐渐模糊,四肢发冷,喉头艰涩,胸口被暮钟一声声猛撞,喘息急促,怎样竭力都无法镇定下来。

只想着快点儿,再快点儿!

大雪覆落在他肩头、纤长的睫毛,高挺的鼻梁,披了一身风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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