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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宁下意识看向门口,随着大门打开,一双黑色高帮靴映入眼帘,上头沾了少许细尘,鞋底隐约能看到暗红色的血迹,鞋口系紧,更显得他小腿劲长有力。

往上牵连的那条腿,格外的长,裹在黑色长裤里,矫健有力又修长如松。他个子极高,头几乎顶到门框上,背脊挺拔,肩膀厚实却不显笨重,反而全身都是利落挺拔的线条。

那个男人上身穿着一件黑色的T恤,手插在裤兜里,低垂着头,鸭舌帽遮住了他大半张脸。因为唐宁蹲在死角,只能看到男人进来时的背影,即使看不到他的脸,唐宁也能感觉到那人身上那种冷静,沉着,犹如掠食者般的凶狠气质。

他步子迈得很大,下盘极稳,进来后便站在宴会厅的角落,垂着头一脸冷漠的看着会场里的人。

周围的人似乎很怵他,原本吵闹的会场,见他进来都静默了不少。

虽然他的脸被帽子遮住了大半,但从他古铜色的皮肤也依旧能看出亚洲人的属性,在这一众白人里,至少他能让唐宁感受到一丝看到同族的归属感。

她忽然想起方才那个雷恩在房间里骂的那一句:“黄皮猪”,难道说的是他?

如果他们两真有过节,那他也许就会是她唯一的救星。

果然,雷恩看见他进来脸色阴了不少,不过他很快扯出笑,叼着烟走到那个男人身旁。

“嘿,坤,来一根?”雷恩比他矮了一个头,却仍固执的攀上他的肩,以一种怪异的姿势,将雪茄盒递到他面前。

男人没有动作,视线依旧落在会场中央,只是抬起手,干净利落的将雷恩搭在自己肩上的手臂打掉,连一个眼神都没有施舍给他。

雷恩眼底闪过一丝愠怒,却也只是讪笑着收回雪茄盒,吐出一口烟,又笑道:“会场里的人我都查过了,闹不了乱子…”

见他依旧没有回应,雷恩悻悻的瞥开眼,刚好看到台上被脱得精光浑身赤裸的女人。

那是个白人姑娘,一身雪白的肌肤完全暴露在空气中,她看起来年纪不大,吓得浑身发抖,垂着头用手艰难的捂着自己裸露的隐私部位,但这琵琶半遮的样子,更惹得下面叫价的人兴奋不已。

雷恩笑了笑,吸了口烟,手指夹住烟嘴,指着舞台上的姑娘笑道:“这批货不错,下头还有几个标致的,喜欢的话挑一个,不用见外…”

话音才落,台上的姑娘发出一声刺耳的尖叫,她的手叫人扯到一旁,挣扎不停却也制止不了那些强壮的男人去掰开她的腿,将她的私处展示给台下的人看,甚至有人掰开她紧闭的穴口,露出最为羞耻的部位。

她叫声凄厉,却引出会场里阵阵猥琐的笑声,坤转过头看到台上,视线却并未在那个女人身上停留,而是转到了台下缩在一起的那群女人身上,原本淡漠的眼神忽的一顿,但很快就转过了头。

在他转头过来的一瞬,唐宁看到他帽子下的脸,如同轰雷掣顶一般楞在当场。

顾霆远,他怎么会在这儿?

看到他的一瞬,唐宁甚至怀疑眼前这一切都只是她在片场午睡时的一场乱梦。

她用指甲去掐掌心,手心被指甲掐得通红,疼痛感强烈而真实,台上女人的哭求的声音和主持人截然相反的欢喜语气清晰的钻进她的耳朵里。

这些都在告诉她,眼前的一切都是真实发生的。

作为一个上将级的军人,唐宁不认为顾霆远真的会是人口贩卖组织里的一员,那他以这样的方式出现在这里就只能有一个解释。

他是军方的卧底!

能够获救的欣喜感往腔子里流,一颗心跟着扑通扑通跳。但这一切也不过是持续了一秒,唐宁在冷静下来之后,一颗心反倒是坠了下去。

顾霆远是卧底,说明他自己都处在一个极其危险的处境,如果她现在冲出去向他求救,只会让他们两个都陷入囹圄。

尤其是他。

唐宁能想象得到一个卧底在这样穷凶极恶的组织里一旦暴露,会遭遇怎样惨绝人寰的折磨。

所以她绝对不能向他求救,甚至不能让他认出自己来。

想到这里,唐宁的嘴里直发苦,心里的刚亮起的希望也迟迟的黑了下去。

原本以为是上天给她的一道曙光,没想到却不过是恶魔在她临死前抛出的一个诱饵。

身边的女人一个个被拉到台上毫无自尊的待价而沽,无论她们如何挣扎哭喊,在这个地狱一般的世界都是枉然。

这里的人没有同情心,不会怜悯,只有人性最黑暗恶劣的欲望。

唐宁悄悄把头发全放了下来,挡在脸上,又用手在墙角沾了好些的灰,全抹在了脸上。做完这些,她蜷缩着身子坐在角落,额头昏昏的抵在手臂上,脸埋进双膝里,仿佛自己一只鸵鸟,看不到就不会恐惧。

但该来的还是会来,很快就有人上来扯着她的胳膊将她往台上带,唐宁被扯得一路踉跄,甚至于对方太过粗暴,她的膝盖重重的撞到台阶上。

但奇异的是,她竟然不觉得疼。身子就像在梦魇中似的,腾云驾雾,脚不点地,五感仿佛也随之远离,脑子里唯一的念头是怎么才能不让顾霆远看到她。

正在此时,顾霆远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了大门处,将门猛的拉开。

一股劲风从门外涌灌进来,风力大到宴会厅上那个巨型吊灯都跟着剧烈摇晃起来,台面上的整齐摆放的巾帕飘乎乎飞成一片。水晶互相撞击发出巨大的响声,所有的人都被这阵动静惊到,连连拽着唐宁的守卫都停下了动作,只是按着她,没在强行将她扯过去。

“你在干嘛?”

雷恩叼着雪茄很快走到他旁边,刚要把门关上,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头撑着拐杖从门外慢慢走了进来。

会场里顿时鸦雀无声,原本坐在台下的人都站起身,毕恭毕敬的看着那个进来的老头。雷恩手忙脚乱的取下嘴上的雪茄,丢也不是抽也不是,一时竟有几分不知所措。

“勒姆。”

老头浑黄苍老的眼睛扫到雷恩夹在指尖的雪茄,无甚表情,只是转头拍了拍旁边的顾霆远,突然笑得慈眉善目:“今晚的部署做的不错。”

雷恩垂下的眼睛很快闪过一抹怒意,但他掩饰得很快,堆着满脸的笑凑到老头身边:“勒姆,今天的货不错,要不要挑一个过来伺候?”

勒姆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扫到被按在台阶的唐宁,皱了下眉:“好了,把场子清一清,人一会就过来了,这几个女人就留下,当作见面礼了。”

雷恩恭敬的点了点头,很快将场子里的人清了干净。

顾霆远则淡定的站在在勒姆身后,眼睛半垂着,似乎并没有看到跟着那几个女人一起被拖出宴会厅的唐宁。

359|我要她

虽然知道如今的安全处境不过是暂时的,但唐宁走出宴会厅的时候依旧松了一口气。

好歹不会连累顾霆远。

他有他的任务和职责,她唯一能做的就是不要去麻烦他,不要给他带来危险。

唐宁被那些人带回了原来的房间,那个被枪打死的女人还趴在地上,无人清理。那张被打穿的黑洞洞的嘴,仿佛还在哭嚎着无尽的怨恨与悲愤。

房间里开着空调,但血腥气依旧冲鼻,也许守卫也觉得难受,来了两个人抓着那女人的腿将她拖了出去。一只鞋子从她脚上无力的脱落,滚到地上,流出的血污在房间里拖出一道长长的血腥大道,隐没进门后面。

唐宁盯着歪躺在血泊里的那只鞋,莫名觉得它与自己好像,也许那就预示着她的命运。

屋子里的窗子被窗帘全遮挡了,她连现在是白天还是夜晚都分不清。时间似乎被拉长,每一分钟、一刻钟都仿佛长满了尖牙,啃进她心里去,极度难熬。

不知道过了多久,房间的门突然被人从外面狠狠踹开,门板撞到墙面发出巨大的声响,吓得女人们瑟缩成一团。

雷恩怒气冲冲的走进来,对着沙发就是一阵狠踹,嘴里不断咒骂:“该死的黄皮猪!他以为他是谁?以为这样这就能把我挤下去了吗?总有一天老子要把着小子的脑袋拧下来!该死该死!”

他在房间里发泄了一会儿,突然将目光转至缩在角落的女人身上。

不顾她们的尖叫恐惧,走上前,抓起一个女人不由分说的摔在地上,就是一阵拳打脚踢。

他下手毫不留情,那女人从一开始还能哭喊求饶,后面就像个沙包,除了发出沉闷的撞击声,再也没有别的动静。

“呼呼”

雷恩发出猪喘一样的呼吸声,总算是停了下来。

他喝了口水,眼睛又扫向缩在一起的女人们。

他乐于看到弱者对他的恐惧,通过伤害这些比他弱小的人,来满足他那虚弱至极的自尊。

这里的女人几乎都是白人,个头比唐宁大些。

唐宁缩着身子以期尽量减少自己的存在感。她看到这个男人根本没有人性,女人就是他的发泄物,若是被他看上下场显而易见。

但偏偏上天仿佛就是要跟她做对。

雷恩再次弯下腰,这次竟是拎住了唐宁的领口,将她从女人中间提了起来。

唐宁被领子卡得几乎喘不上气,她在半空中无力的挣扎着。

“黄皮猪。”雷恩把唐宁重重的丢到地上,一只脚踩在她的脑袋上,粗糙的鞋底重重的碾压。

就在唐宁觉得自己的脑子都要被他踩爆的时候,他终于松了脚,蹲下身一把抓起她的头发。

“长得还不错,细皮嫩肉的,这样死了太可惜了。”他盯着唐宁的脸看,突然站起身走到客厅,从一个抽屉里翻出了一个药盒。

“这可是好东西”他手上拿着一颗红色的药丸,掐着唐宁的嘴巴就塞了进去:“让我看看,亚洲的贱货都是怎么发骚的。”

唐宁根本无力反抗,药丸顺着喉咙滑了进去, 只觉得胸头发懵,仿佛塞满了吐不出的冤郁。

大约是刚才被这男人踩得昏了头,有一刻唐宁仿佛看到顾霆远出现在她面前,蹲下身对她哄道:“乖,再忍忍就好了”

仅仅是一刹那,唐宁觉得这样也不错,至少这个时候还能看到一个熟悉的人。也许他还能给她收尸,想想又觉得还是不要了,免得害了他

就在唐宁思绪混沌之时,门被人打开了。

“勒姆让你去大厅,还有这些女人。”

雷恩看着来人顿了片刻,又看了看手里眼神呆滞的唐宁,突然笑出声:“好啊,把这个女人带出去,让那个黄皮猪看看他们亚洲女人是怎么在人前发浪的。”

他完全把唐宁看成了羞辱顾霆远的工具。

唐宁听到这话立刻挣扎起来,她不想在这个时候出现在顾霆远面前。

可是她的力气在这些男人面前无异于蚍蜉撼树,他们跟拎小鸡似的将她又拖回了宴会厅

宴会厅里似乎刚发生了一场械斗,刚才高光华盖的大厅如今却是一片狼藉,血污满地,好在没有看到尸体。

顾霆远就站在那个老头身侧,身上汗津津的,还沾了不少血。

看到唐宁被人拖进来,他目光一顿,下一秒便又垂了下去,只是给自己缠绷带的动作慢了不少。

“勒姆。”

雷恩走过去,看了眼顾霆远,便弯腰凑到老头面前给他点了一根雪茄。

勒姆慢腾腾的呼出一口烟,夹着雪茄在烟灰缸上敲了敲,转头却对顾霆远说道:“坤,今晚的表现不错,桑杰这阵子怕是不敢来我们的地盘闹事了,所以你想要什么?”

顾霆远盯着老头被烟雾遮挡的脸,雪茄燃起的光亮投射进他的眼睛里,瞳孔亮得吓人,他敛下眼皮,长长的睫毛将眼睛里的火光也遮了干净,脸上依旧是那片淡漠:“都是我应该做的。”

老头似乎并不意外他的回答,抽了口烟才慢慢抬起眼睛,视线落在顾霆远脸上,目光犀利:“我勒姆一向赏罚分明,有功当然要赏我知道你一直想去南边的那块田?”

顾霆远面色不变,抬起眼看了看对面脸色铁青的雷恩,语气强势:“不是想去,是想要。”

“勒姆”雷恩气得七窍生烟,自从顾霆远来了之后从他这里抢走了多少资源,如今竟连他最重要的那块区域都想拿。

老头抬手止住了雷恩的话,微笑着看着顾霆远:“那块田可没那么好拿,你知道我最想要什么。”

顾霆远垂眸沉思片刻:“我可以马上动身。”

老头有些意外的挑眉,咬着雪茄甚至忘了抽,半晌之后点头:“可以,有什么需要尽管提,我都会满足你。”

顾霆远没说话,只是径直提到唐宁面前,在她惊愕的眼神中将她从地上拎了起来。

“我要她。”

——

所有情节设计都为剧情发展

没有哪个男主要为此背锅

但是打女人的男人肯定会有报应

种族歧视也一样

360|没玩过女人吗?

唐宁惊惶不已,她不知道顾霆远为什么突然要这么做。她明明很小心的不想让他暴露,他却径直走了过来,还当着这些恶徒的面跟她扯上关系。

“哦?”

老头站起身颤巍巍走到唐宁面前,低头仔细打量她,似乎想看出这个女孩有哪里特殊,能让他这个不好女色的得力干将突然对女人有了兴趣。

“我不喜欢有人用肤色来羞辱我。”顾霆远目光转至老头身后定住。

老头寻着他的视线回头看过去,是站在不远处的雷恩。

“而且我需要一些伪装,带上她更容易让对方放松警惕。”

老头吸了一口烟,抽出嘴里的雪茄抵到唐宁的下巴上:“你就不怕她中途逃跑给你带来麻烦?带她还不如让丽吉陪你去。”

雪茄顶端烧得通红的火星离她的脸不到一厘米,只要这老头手上没稳住,唐宁的那张小嫩脸定然会被烫出一个印子。

顾霆远眸色微凛,手指在身侧悄悄攥紧,脸上却仍是那副波澜不惊的样子。

“丽吉不合适,太多人见过她。我需要一个完全的生面孔,而且最好长得单纯无害,让人没有戒心。再则,勒姆,你觉得那个地方,凭她能逃得掉吗?”

那座恶魔之岛,别说唐宁这样娇滴滴的弱女子,就是顾霆远如果没有人接应,想从那里出来也得去半层皮。

勒姆微微一顿,似乎也想到了这一点,终于妥协。

他将手从唐宁脸上挪开,抽着雪茄颤巍巍走回沙发上坐下,摆了摆手:“那就按你的意思来,你现在就可以过去了。”

顾霆远点头,弯腰握住唐宁的胳膊将她从地上扯起来,手臂撑在她腰后微微往自己的身上带。

当他烫得惊人的掌心贴上唐宁冰冷的手臂,她感到一阵轻微的颤栗,那股舒适感甚至让她几乎控制不住叹出声来。靠上身侧紧实的肌肉,刚才垂死的心终于慢慢复苏了。

唐宁低着头,小手紧紧的揪着他的衣角,仿佛是抓住了救命的绳索。不敢抬头,害怕忍不住会哭出来,踉跄的跟着他的步伐往外走。

“等等。”

身后苍老沙哑的声音让两人的脚步一顿。

唐宁能感觉到顾霆远捏着她的手倏然收紧,衣服下的肌肉紧绷。他缓缓回头,望向身后众人。

“让雷恩送你上船吧,你自己过去我不放心。”勒姆吐出一口烟,对着身后的雷恩摆摆手。

顾霆远知道这是因为勒姆对他不放心。

即便他给自己伪造了一个完美的身份,拥有出众的能力,但这些相比于从小就在勒姆身边的雷恩,勒姆仍旧对他有戒心。

“好。”

顾霆远垂下眼睛。

这次的任务之后,他必定会完全取得勒姆的信任

出来才发现天已经完全黑了。

这里也并不是酒店,而是一个巨大的私人庄园。庄园外竟是一望无际的原始森林,除了一条守卫森严的柏油路之外,到处都是高耸入云的树木。

从树影间能看到天空中高高挂着一轮满月,万里无云,像是漆黑的天上挂着一个白太阳,在这寂寂阴凉的地方异常的诡异,莫名让人汗毛凛凛。

一阵风过,唐宁突然一个踉跄差点儿栽倒在地上,好在顾霆远很快撑住了她。

这般动静当然引起了傍边雷恩的注意,只听到他嗤笑一声,叹气道:“可惜,刚才出来的太着急了,这会儿要是还在里面不知道多有趣。”

顾霆远冷凝了他一眼,低头去看怀里的唐宁。

她不知道什么时候脸上染上一片不正常的潮红,呼吸急促,脚步虚浮,仿佛已经脱了力,没骨头似的完全靠他托着走。

不用问也知道必然是给人喂了药,至于那人是谁

他目光冷冽的转向雷恩:“解药。”

雷恩抽了口烟,把烟嘴弹到地上,摆着胯走了过来。站在顾霆远面前,他扬起下颚将腰胯往两人面前一顶,嘻嘻笑了两声:“这里,你要帮她解还是让她自己来?”

顾霆远重重地闭了一下眼睛,太阳穴暴出青筋。他单手拽住雷恩的衣襟,那样重的一个壮汉竟被他单手提了起来:“别来考验我的耐性,我没时间跟你玩。”

雷恩脸胀得通红,窒息让他说不出话,他的属下很快冲上来,顾霆远也顺势把他丢了出去。

“你知道耽误了勒姆的时间是什么下场。”他看着还在大咳不止的雷恩冷声说道。

听到这话,雷恩不得不把满腔的怒意给憋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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