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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
所以,爹偶尔的脆弱也是可以理解的。
周锦钰伸出软软的小手,安慰般抚摸着周二郎的大脑袋,就像在撸小狸一样。
不过小狸的毛是哪种绒绒的,摸着很舒服,爹的头发让人很妒忌,自己的头发什么时候能长成爹这样的,按照遗传学来讲,自己的头发将来也不会太差吧。
嗯,有点儿期待了。
周二郎自然发不出小狸那样治愈人心的咕噜声,他只能胸腔震颤,发出低低的闷笑,似是也知道老子像七岁儿子撒娇什么的,大概也就只有他能干得出来了。
大概是最近真得是太累了,周二郎竟然不知不觉被儿子给哄睡着了。
周锦钰给他拉好被角儿,爬起来吹了床头的烛火。
……
天光渐亮,周二郎醒来,一低头看到儿子窝在他身边酣睡的小模样,莫名就想起在周家村的时候,小狗娃子、小猫娃子还有小鸡小鸭也都是窝在父母的羽翼之下,就……很温暖。
二郎帮儿子整理好被角,这才轻手轻脚下了床,又回身拉好帷帐,防止刺眼的光线照进来影响孩子休息。
下了一夜的雨已经逐渐停歇,门一打开,清冽的草木泥土清香扑面而来,舒爽的凉意让人不由精神一振。
院子里周昌正在给廊下周锦钰养的两只鸟儿喂食。
要说刘三儿也是个能耐的,竟然能把两只鸟训练得早上不乱叫,以免打扰主人家休息,周二郎看到这两只鸟儿,想起刘三的好来,又觉得自己好像昨天对刘三儿的处罚重了一些。
难道说在锦衣卫看多了各种酷刑,受影响了?这个念头儿在他脑子里也就是打了个转儿,很快就被抛之脑后。
卷入到权力争斗的漩涡里,不是你死就是我活,上一刻还功名赫赫,荣宠加身;下一刻就可能惨遭屠戮,满门抄斩;就如今天的端王和徐庚一样。
五年以来,他把脑袋拴在裤腰上给喜怒无常又多疑的永和帝干活儿,一颗心早已冷硬如磐石。
端王先是被永和帝逼得整日假装风流放荡,后又被他逼到起了造反之心;太子才十六岁就被永和帝逼到崩溃,不惜铤而走险,弑父杀君。
永和帝有多难应付,只需看看待在他身边的这些人有多痛苦就知道了。
周二郎被永和帝不当人使唤,说冲他发火就冲他发火;说让他罚跪,就让他罚跪,还是跪在殿外当着来来往往的人;
他明明是靠自己的努力上位,永和帝却偏偏要营造一种他是佞臣宠臣的假象出来,故意称呼他为爱卿,让人产生误会。
他那么骄傲的一个人,跪在皇帝面前的时候有多谦卑,内心的权力欲和掌控欲就有多强烈。
怎么可能还是那个干干净净的白衣少年郎呢,身上的衣服再白,心里盛开的也是妥妥的黑莲花。
所以说,刘三儿犯的事儿要说不大,但就刚好踩在了周二郎的逆鳞上。
周锦钰套路他,他是满眼欣慰小星星的亲爹眼,我的好大儿如此聪慧,必须得被儿子套路成功;哪怕放了徐坤有可能是个隐患,他也要满足儿子,不能打消了儿子的积极性。
刘三儿套路他?
老实些,认清你自己的本分。
……
永和帝不想在自己寿诞前大搞杀戮,端王和徐庚以及其重要党羽被安排在了秋后处斩。
镇抚司的昭狱里,端王一直在等着周二郎前来,但周二郎似乎并不着急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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