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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以前从来都不信鬼神之说,如今方知道当面临绝望时,鬼神竟是他最后的一丝希望。

周锦钰睡得极其不安稳,小眉头不时轻皱一下,身子翻来覆去,应该还是难受。

周二郎搂着他,或轻抚后背,或摸摸小脑瓜儿,让儿子感觉到爹在守着他,陪着他,可以安心地睡觉。

次日一早,周锦钰醒来,对上他爹一双布满红血丝的眼睛和下巴处淡淡的青胡茬,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泪,将头埋入了父亲的胸膛。

周二郎揉了揉他小脑瓜儿,“竟敢在背后说爹的坏话,这下自己可难受了吧。”

周锦钰从他怀里抬起头来,反过来质问他:“爹是如何知道,莫非爹偷听我和娘说话?堂堂状元郎,偷听儿子墙角,岂是君子所为?”

周二郎理直气壮,“爹不是君子,爹是你老子,儿子有什么话是老子不可以听的。”

周锦钰眨巴眨巴眼,“敢问周锦钰的老子,你真的会宁可憋死,也要誓死不放屁的么?”

周二郎见他还敢提这茬,佯装用力,大手高高抬起,却轻轻放下,拍了下周锦钰的小屁股,“还敢问,昨晚你快把爹给吓死了。”

周锦钰抓住他手指,防止他再打,认真道:“爹以后要做官了,我想要爹脸皮厚一些,钰哥儿不喜欢爹吃亏。”

周二郎微怔,目光中的感动快要溢出来了,抬手轻捏了儿子可爱的小鼻子,他说,“好。”

他又凑到儿子耳朵上小声道:“爹放的屁臭不臭,你不会知道,不过钰哥儿小时候放的屁却真得好臭,臭得连蚊子都不敢来叮我们钰哥儿了。”

周锦钰羞恼,拿脚丫子踹周二郎的小肚子。

不痛不痒的,周二郎笑着抓住儿子的小脚脖子,”咱不闹了,想报仇,爹改天再给你踹,现在我们刚好一点儿,可不敢剧烈活动。”

爷儿俩不闹了,周二郎借着起来穿衣服,衣袖遮挡了眼中的湿意,他知道儿子是不想让他担心,故意跟他插科打诨呢。

周锦钰的喘症有先天性诱发因素,更主要原因是早产体弱,三天两头儿感冒发烧引起气管炎症,往往是这次的炎症没下去,下次的又起来了,如此反复使得肺和气管都受到了损伤。

他越是容易生病,家里人带得愈是小心,常常小心过度,防护过度,反而不利于身体恢复,其实穿来快两年,他心肺功能恢复得不错,毕竟小孩子在生长发育期呢。

这次看着凶险,其实主要是气管痉挛造成的,并非他的喘症加重,痉挛缓解过来以后就好多了。

可周二郎并不懂这些,坚决不要钰哥儿起来活动,就在床上躺着休息。

朱云娘端着一碗温水进来,道:“钰哥儿今天起色看起来好了许多。”

“嗯,不过亦不能掉以轻心。”周二郎从她手中接过碗,给儿子喂水。

本就一路上舟车劳顿,昨晚儿子突然又犯病,吓得他一宿没敢合眼,这会儿松下劲儿来真是身心俱疲。

他强打起精神,从床上起来洗漱,今天一堆人和事儿等着他去应酬呢,不应酬,他就是得志猖狂目中无人,是忘本。

朱氏瞧出他脚步虚浮,心疼,给递了干毛巾过去,道:“不然,就说身体不适,改日再见客不行么?”

周二郎接过毛巾,擦了把脸,道:“我身体是否真的不舒服不重要,重要的是人家是否会认为这是我的推脱之辞。”

朱云娘:“这做官了,怎地比那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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