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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严重,尤其是礼部和吏部,一个控制着科举,一个控制着官员任命,这两部当真是门生故吏满天下,众人只知有恩师而不知有天子。

任其发展,再这么下去,他这个皇帝迟早要被那些大臣架空,他现在急需一把尖刀利刃,一个能破局的人来替他打开局面。

只是这人选找遍满朝文武,竟无一合适之人,忠心的没本事,有本事的自私重利墙头草,不可信任。再者,深扒一下,没个独善其身的,都有盘根错节的关系网。

思来想去,只有在最近这一届的考生里选那身世清白的,只不过初出茅庐的小子与朝廷里那些成了精的老狐狸缠斗,只怕是尸骨无存。

罢了,炮灰不嫌多,一个不够,就多来几个,不指望干成什么事儿,横冲直撞之下,能把这盘根错节的关系网给冲上一冲,把局搅乱了就行。

能成最好,明君贤臣谱一段佳话,留名青史。

不能成也罢,大不了推出去斩了,当个替罪羊平息众人怒火,他这个帝王再找机会出手。

第31章

清晨,轻纱般的薄雾笼罩着静静的小青河,周大郎挑着两桶水走在后面,周锦钰倒腾着两条小短腿儿在前边儿走走停停。

看见小侄子有些气喘,周大郎忙放了扁担,蹲下身子,把娃半揽在怀里,给擦擦小鼻尖儿上绒绒的细汗。

二郎小时候就是成日里关在屋子里念书,活动得太少所以现在身子骨才这般虚,钰哥儿不能走他爹的老路,得让娃子迈开腿,随时随地都是锻炼的机会,累了咱就歇歇,也不强求。

爷儿俩在河边儿树荫下找了块儿干净平整的大石头坐下来,周大郎随手折断一根儿垂挂下来的柳条儿,截取中间部分,双手随意扭转几下,那柳条便被去掉芯子,变成一段中空的皮管儿。

周大郎又细心的将一头儿的青皮去掉一些,露出内里最光滑的部分,递到小侄子手上。

周锦钰接过来,咬在嘴里用力吹了一下,明明是很单调的声音,却觉得分外悦耳,正吹着,口哨的另一头儿突然被大伯用手掐住。

气流被堵住,周锦钰肉乎乎的小腮帮子鼓着,大眼睛不明所以地瞪向大伯,大伯松开手,又掐住,又松开,反复几次,示意的目光看向小侄子。

周锦钰懂了,一边吹,小手儿一边有节奏的捏住松开口哨另一头儿的出气孔,果然口哨发出来的声音不再单调,而是被自己按住松开的频率所控制。

周大郎看着小侄子,目光里点点笑意,俱是温柔慈爱。

周老六挑着一担水从桥上路过,恰好看到这一幕,摇摇头,满心的遗憾和不甘,他可太为自家闺女可惜了,农村汉子虽然不懂铁汉柔情这个词儿,他直觉大郎对娃子都能这么有耐心,婚后对女人指定差不了。

有些话,他这当爹的不好对闺女说,嫁给大郎有啥不好,三年抱俩一点儿问题没有,哪像周二郎折腾好几年,就坐下这么一个宝贝疙瘩独苗苗。

也不想想,朱氏一个月才轮一回,你这长得不如朱氏俊,嫁过去还是个妾,几个月才轮到你一次?

要想抱上娃儿那还不得猴年马月去了,他这老头子能不能在闭眼之前看见外孙都难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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