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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在场这么多人盯着,他勉强忍下怒气,“少胡说八道,我什么时候跟你有私情?我连你的名字都不知道!”

女子又说:“没关系的,没关系的,只要世子肯救这孩子就好,稚子无辜,他现在病重难治,只有世子能延请名医救他的命,他才几个月大,他应该活下去!”说罢女子把襁褓摆在身侧,用力叩头,没几下头就磕破了,灰尘混合着血痕流淌下来,女子看起来又狼狈又可怜。

沈知澜抬头看了沈岩一眼,沈岩正两厢为难中,一方面觉得地上那个又瘦小又发烧的孩子可怜,一方面又觉得如果自己开口救治,岂不是等于承认?

名声这东西一旦被污染,就很难洗清还原了。

于是沈知澜跟沈葵差不多同时开口,“要不然先找大夫?孩子可怜。”

皇帝略略点头,庄子的管家连忙去请附近的庄医,先控制一下孩子的病情。

女子听到消息后软软跪倒,泪水止不住淌下来。

接下来就该问清事情的经过,皇帝自然是在场最权威的人,但他肯定不会开口,或许应该让内侍首领徐海来问更合适?

徐海瞄了一眼皇帝的表情,只得挺身而出,询问女子的姓名。

女子讲述了自己的来历,原来她原先是洵郡王府上的一名侍女,名叫珍珠,在郡王府上待了十余年,前不久才刚自赎自身成了良民,脱离了郡王府,她跟沈岩有私情,但沈岩惧怕于世子夫人的雌威,所以才把她安置在外头。但是一连三个月沈岩没有出现,珍珠积蓄用尽又遇上孩子生病,这才铤而走险过来求助。

洵郡王就是宗令爷爷的爵位,他的长子自然也被称为世子。

沈岩叫起撞天屈来,“整个王府至少也有百来号侍女,我平时都没正眼看过,哪儿记得什么珍珠,什么翡翠的,总不能随便来个人就让我认吧?”

况且如果真是他的孩子,就要记入宗室名录里,那可不是能随便记的。

“珍珠姑娘,做事是需要证据的,你是否还有其他的证明?”徐海和颜悦色的说着。

珍珠百般挣扎,终于还是从怀里拿出半截腰带来,“这是当初……世子在我那里落下的,我一直留着。”

腰带摆在桌案上,徐海一眼就认出布料是上好的贡缎,辅以精致的绣工,当初只赏赐给了宗室的,况且腰带这样的私密之物,也只有亲近人才能拿到,这下所有人都转头看向沈岩。

沈岩气的发狂,口不择言说:“就这?洗衣房或者我院子里的侍女都能拿到,况且这种腰带配饰,谁不是一大堆?不小心丢了都没人找,你既然指证我跟你有私情,总要找到一个更能证明的东西吧?”

珍珠被他的愤怒惊的小小一退,见满屋子的人都盯着她,只好继续证明自己,“妾身跟世子在一起时,都是熄了灯的,并没有看清什么。”还没等沈岩松口气,她继续说,“但是妾身有察觉到,世子的肩头有一块疤痕,一寸来长。”

沈岩脸色一变,显然他身上当真有这样的痕迹,而腰带可以偷,疤痕总要宽衣解带才能看到,确实是个证据。

眼看沈岩没有更有力的证明,徐海说:“官府查案子,也是要让原告提供证据而不是被告,被告怎么证明自己压根没做过的事情呢?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珍珠姑娘还是要提供更有力的证据才行。”

珍珠眼睛一闭,“我可以滴血验亲,让孩子跟世子滴血验亲!”

这在古代人的观念里,就算是最有力的证据了,让沈岩也下不来台阶,沈岩也说,“我也可以验!”他自个没干的事情,让他怎么认?

管家当即去准备清水和小银刀,交给徐海检查过后,一碗清水摆在众人面前,珍珠先解开孩子的襁褓,狠心在脚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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