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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夜无月,院子里黑乎乎的一片。原本主屋前彻夜都会挂着灯笼的,只是晏晩嫌弃外面太亮,拉着床帐都有光亮,他便让了撤了。
窗下的软榻上铺了厚厚的一层软褥子,上面的绒毛绵软而暖和,每当休沐,晏晩都会拉着自己躺在那榻上小睡一会儿,昨日他们还在上面相拥而眠。
目光扫过她的妆奁台,收拾得干干净净,一个又一个装着各式首饰的盒子码放整齐。
今天她戴了哪支簪子呢?
程维予怎么也想不起来了,想了很久才发现,今日他起身时,身边便没人在了。
这是第几次自己一个人醒来了呢,他早已经数不清了。
“维予!”惊喜中带着诧异,声音就在自己耳边。
程维予身子一顿,从妆奁台回神,转头就见那人就在自己眼前,言笑晏晏,真想抱抱她呀,只是两人中间隔着个窗子。
“快过来!”晏晩隔着窗子拼命向他招着手,程维予单膝跪在软榻上凑了过去,不知她意欲何为,眼前的脸越放越大,晏晩捧住自己的脸颊重重地亲了上来。
程维予本就被冷风吹得生疼的脑袋更加迷糊了,难不成自己真是在做梦?
“一日不见,维予哥哥怎么变成呆子了?”晏晩捧着人的俊脸左看右看,仿佛要瞧出朵花来。
程维予就着跪在软榻上的姿势握住自己脸颊边的手,这才发现她的手心虽暖,手背却是冰冰凉的,忙道:“快进来吧。”
落了窗,程维予还没走到门边,晏晩已经推门走了进来,边走边掸着身上细碎的寒霜,发现实在是潮得厉害,顺手解了外衣,刚脱下,那边程维予已经递了一件干净的过来。
“怎的还不睡?”晏晩换上外衣,牵着程维予在桌边坐下,发现男人的手竟是比自己还要冷上一些,不由搓揉着他的手背,拉到自己唇边给他呵着热气,问道,“手怎么这么冷?”
程维予垂眸看着她为自己取暖,被紧握着的手指无措地蜷了蜷,却被抓得更紧了些。
搓揉呵弄了好一会儿,掌中的手总算回暖了,晏晩松了手,献宝似的从鼓鼓的胸口掏出一个包得严严实实的油纸包。
程维予给她倒了杯热茶,好奇地看着她一层又一层地打开纸包,最后现出两个黑黢黢的烤地瓜来。
晏晩拿起较大的那个,直接从中间掰开,蜜薯的香甜立马散发出来,里面又红又软,烂熟多汁,引人食指大动。将其中半个剥掉了焦黑的外皮,晏晩将它凑到程维予唇边,双眸晶亮,期待地说道:“尝尝。”
程维予刚想上手拿,便被躲了开去,晏晩重新递过去,道:“莫拿,脏。”
见着她白皙手指上黑乎乎的碳迹,程维予凑上前,轻轻咬了一口。入口绵软,又甜又香,他忍不住又咬了一口。
见着男人喜欢,晏晩将剩下的半个也喂给了他,边喂着边喜滋滋地道:“我坐着马车,老远就闻到地瓜香,特地下车去买的,还好你没睡。”
一个解决完,晏晩剥了剩下的那个,还要递过去,却被程维予推了回来,他摇了摇头,轻声道:“我够了,你吃吧。”
晏晩也不客气,吃完之后,径直去洗了手,再回来时,却发现程维予已经坐在了床沿。
想是准备睡了,程维予身上仅着亵衣亵裤,已是亥时末了,前几日这个时辰回来,他都已经睡下了。
自行除了外衣,晏晩坐到程维予跟前,不知为什么,男人一直垂着头,跟个小媳妇儿似的。伸着食指轻戳了戳他的手臂,不解地问道:“怎么了,不睡吗?”
程维予抬头望了她一眼,眸色微沉,似是下了好大的决心,背在身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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