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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各种小表情都熟悉得很，一眼看出他的色厉内荏，第一次主动挂断了电话，并且留下一句，“你被从首领位置除名了即刻执行！”

莱恩怒拍了一下通讯器，连接已然断开。

副团长的话自然是玩笑，没有人当真，虞尧靠在门框上调侃了一句，“欢迎加入边军？现在转行也不错，我们边军的研究室待遇很好，连闻教授都乐意与我们签订雇佣合同。”

莱恩哼哼两声，嘟囔道，“谁知道到底是乐意签订，还是被乐意签订……”

他看这群边军跟他们猎首团的野蛮兵看着也没什么差别，闻教授签订合同的时候，指不定脑袋上顶着两把枪呢。

莱恩说着，眼珠子一转，想到什么，又一个翻滚咕噜噜的滚到了另一边床边，趴在床沿上仰着头，用着最无辜的表情得寸进尺，“下次让我来试试？换个新的姿势也没什么不好对不对？”

虞尧曲指在他额头上弹了一下，“如果你不想一直起不来就继续躺着。”

记忆随着这句话一下子冲击脑海，一起的还是昨晚上他从张牙舞爪，到最后无力到双脚打颤。

莱恩一骨碌就爬了起来。

洗漱完的莱恩脑袋总算是清醒了不少，吃饭的时候，莱恩没有一点征兆的，突然把自己做梦的事情交代了。

他没有说的多具体，只是点了一下闻朝的脸和梦中的相似，应该还会见过其他几个人才对。

“不过我迄今为止都只见到了闻朝一个人，在之后也没有再碰到他。这像是一个陷阱。”那种奇怪的违和感，莱恩自己都不知道是什么。

没成想虞尧却开口说了一句，“那真是巧。”

莱恩转头看过去，两人视线对上，虞尧敲了敲桌子，“在你来之前，我刚见了闻教授，他是去实验室的，跟你走的路线刚好会碰上，你们没有见面？”

莱恩也觉得神奇，摇了摇头，不过也只当是巧合，还笑着开玩笑，“兴许是我心中非常不愿意见他，就避开了。”

虞尧眉梢扬了扬，突兀的询问，“你没见到其他人，你心中是不是也并不是很想见到他们？”

莱恩说起这个，脸上闪过毫不掩饰的厌恶，“一群冒牌货，如果不是为了确定什么，我根本不会去找。”

“不过现在不用了。”莱恩道。

虞尧立刻看过去，“你确定了什么？”

“没有确定什么，只是觉得梦里那个小光头念的东西挺有意思的。”莱恩顿了一下，像是在回忆发音，用着古语音调模仿着那人张口，字正腔圆非常标准，“人生八苦，生、老、病、死、怨憎会、爱别离、求不得、放不下。”

这是出自佛门的一句话，原本最后一苦应该是五阴炽盛，这个总结一下就是饱受精神折磨。后来流传出来之后，由于前七苦都很好理解，但第八苦还得参照佛经来悟，不知何时，就有了两种说法。

虞尧已经知道自己之前经历过好几个世界，倏尔抬眸仔细打量着他，“你是不是记起了什么？”

莱恩却摇了摇头，“那些梦总在我脑子里转来转去，不过也只是一些片段而已，根本串联不起前因后果。”

虞尧点了点头，神情看不出来在想什么。

外面突然下起雨来，淅淅沥沥的打在窗户上。

“记忆很重要吗？”莱恩询问道。

虞尧看着他没有说话。

莱恩像是天生反骨，跟他还杠上了，站起来一把拽住他的衣领扯到面前来，脸上的笑容放肆而讽刺，“那些过去的记忆很重要？记不起来，就什么也做不了了？还是说，你这人，就是靠着这些记忆过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