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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姬循雅还是拿去哄鬼吧!
姬循雅道:“君子无故,玉不去身,”他安抚般地揉了揉赵珩,却只换得对方更加警惕,“臣将身上的玉解下来给陛下可好?”
赵珩道:“戴将军的发冠已是不该,怎可再让将……”
迎上姬循雅的视线,赵珩缓缓噤声,他深吸了口气,道:“多谢将军美意。”
姬循雅解下腰间玉饰。
不是玉佩,而是一枚色艳若血的环。
赵珩目光一滞。
是……这个?
他心绪莫名,下意识地伸手接过,却被姬循雅错开了手。
“将军?”
赵珩的目光此刻真真切切有些茫然。
姬循雅俯身,轻声道:“陛下太心急了,”他爱怜地揩过赵珩的喉结,“还是今晚,再将这枚玉环戴给臣看吧。”
何谨当然听不见姬循雅的声音,只在悄然抬头时,看见了赵珩由红转白的脸色。
是惊怒、是耻辱、更是,愤恨。
……
两个时辰后,长信宫。
赵珩更衣的时间本不长,奈何每一件事都要姬循雅亲自经手了他才算满意,因而耽搁了好一会。
赵珩来长信宫时正是午时。
日光盛极,既是至阳又是至阴时。
庭院由重兵把守,裹挟着落叶的风吹过人面,诸守军却巍然不动,形同石刻铜雕,一派威严肃杀之感。
众侍从压下心中恐惧,迎赵珩入内殿。
姬循雅没跟来。
自封闭皇宫后,许多机要事务必须姬循雅亲自出面料理,他并无太多闲暇逗弄皇帝取乐,更何况,他也没有跟着赵珩的必要。
其实众人也想得明白,恐怕在那位手握重兵,权倾朝野的姬将军看来,无论是皇位,还是皇位上的那位陛下,都早已是他的掌中之物,帝王没有反抗之力,只有顺从逢迎以保全性命一条路可以走。
赵珩踏入内殿。
迎面,一股苦得人反胃的药味扑面而来。
赵珩脚步顿了顿,而后步履沉重地向内走去。
床帐低垂,内里人面模糊不清。
赵珩只能隐隐看见一个影子,他沉默了下,问身边侍人道:“这是怎么了?”
侍人悲戚地回答:“太医说了,娘娘忧思过度,五内郁结,又……”她顿住,不能说也不敢说,但显然原因就是姬循雅封宫,形同谋逆的举动刺激到了太后,“太医给娘娘开了药,用后不得见风,只得暂且如此。”
赵珩抽了一口冷气,忙上步。
“太后。”
只两个字而已,声音却已哑得不能听了。
纵然知道赵珩看不清,太后听到他的声音还是闭了眼。
她未回答,两行泪倏然滚落。
“你来了。”太后嘶声道。
赵珩道:“是。”沉默片刻,“竟不知,太后竟病成了这个样子,是我不孝,令太后徒增烦忧了。”
太后苦笑道:“事已至此,本就不是人力可勉的,皇帝也不必太过罪己了。”
不必太过罪己的意思是还得罪己。
其实倘若皇帝是个平庸的守成之君,面对这种局面也无能为力,但若皇帝平庸良善,也不至于令时局恶化到今日这般田地。
皇帝无言反驳,只垂首,悲恸闭目。
太后道:“皇帝,我就要死了。”
赵珩大惊失色,“御医医术高超,定然能治好太后的病,便是宫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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