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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光陡然转阴,死死地黏上他的指尖。

赵珩忽地想起上一世他行军时,曾带兵路过水泽,看起来不过是清澈见底、恬静无波的一汪水,倘有人、马不慎踏入,水底深达数丈的污泥便立时将其包裹。

越挣扎越紧。

越挣扎, 陷得越深。

赵珩扬唇。

崔平宁的脸近在咫尺。

他与锦衣侯可谓青梅竹马两小无猜, 除了年岁尚轻时,两个血气方刚的少年下手没轻没重往彼此脸上打之外,赵珩还从未用手碰过崔平宁的脸。

放在旁人眼中,至少,放在这正一眼不眨地盯着赵珩的人的眼中,皇帝的举动, 实在不像是在对自己亲如兄弟的至交。

会有人,在自己的故友死后,以指去抚摸触碰画像上亡者的容颜吗?

赵珩垂眸, 长睫轻轻压着, 神情说不上伤感,面上极宁静,几分怅然与豁朗交织。

是一种自然的、习以为常的, 外人无法插-入的亲密。

注视着赵珩的视线越来越暗。

就如同上一世,崔平宁之于赵珩, 齐国贵胄虽不似燕国那般恪守礼法,可亦身份分明,崔平宁纵是公子好友,依旧是臣下,却,日日跟在赵珩左右。

甚至在赵珩受伤时,直接扯开赵珩的衣袍!

目光黏在指尖,滞重而阴冷。

赵珩猛地回头。

瞬时,一切消失不见。

赵珩扬唇,大步向外走去,推门而出。

韩霄源在外垂首等候,见赵珩出来,快步去迎,“公子。”

赵珩点了下头,对崔抚仙的近侍笑道:“回去告诉你家主人一声,我今日已尽兴,便不多留了。”

这是不要崔抚仙来送的意思。

一来一回又要折腾不少时辰,他无事,倒不如令崔抚仙多看看学子的诗文。

不过,赵珩心道:此举到底不公,无非是应对世族把持科举的,无可奈何的权宜之法而已。

心绪流转。

近侍连声道:“是,是。”

恭恭敬敬地送赵珩出府。

待上马车,韩霄源轻声道:“陛下,池公子方才托人来说,请见您一面。”

“见朕?”赵珩以为池小苑要问案情,很有几分疑惑,“你没同他说,明远有官员正在清查,他兄长不日就会被放出?”

且池林已从刑部大牢被送到大理寺,为防止有人灭口,有护卫日夜看护,比在张氏树大根深的明远还安全不少。

“回陛下,这些话奴婢俱告诉池公子了,池公子感激非常,深觉无以回报陛下,”韩霄源顿了顿,犹豫着开口,“所以才欲求见天颜。”

赵珩虽接手了这烂摊子,却不是什么事都要管——其中就包括情债。

况且听池小苑和韩霄源的意思,乃是皇帝对池小苑见色起意,只是还未来得及用强,但多有纠缠。

池小苑不胜其扰,出去躲了数月,若非兄长出事,他也不会来求皇帝。

现下诸事业已办妥,池林安然无恙,且马上就要出狱,以池小苑对皇帝的厌恶,该避之不及才对。

赵珩懒得探究为何短短几十日就让池小苑心意大变,“告诉他,他兄长无恙关乎国法,而非人情,他不欠朕,无需想着如何报偿。”

韩霄源道:“是。”

即便知道陛下性情不同以往,依旧有些纳罕。

当日池小苑执意不肯,陛下不愿意罢手,而今池小苑甘愿侍奉,陛下却兴致全无。

韩霄源自小就净身入宫,对情事可谓一窍不通,只觉人心古怪,倘唾手可得,反倒不屑一顾了。

犹豫了下,又说:“只是,奴婢等发现,似还有人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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