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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姐儿有口无心,见大姐儿这样说心里也服气,只是嘴上还要嘀咕两句:“每回我打前锋,你们也跟着沾光啊。”三姐儿是姐妹里最懂得为自己争取的,可景华对儿女尽量一碗水端平,几个年龄相近的姐妹,一人有、人人有。
三姐儿也知道自家二姐最老实不过,从自己的小柜子里翻出一块白底蓝花的手帕递给二姐儿,就当道歉了,别别扭扭道:“给你吧。”
当天下午,李淑芬来一起学认字,再打听草药的事情,景华就不再避而不答含糊其辞,笑道:“说起草药,真不是个容易的事情。刚开始听说一分钱一斤的时候,想着煤炭五分钱一百斤,草药真是值钱货。等卖起来才知道,草药多少人用,煤炭多少人用?煤炭那是人家碳厂拿机器打出来的,一个人满山找草药、晒草药怎么能比。每回天不亮起来,漫山遍野钻刺林子,只得一点点,草药又不压称,身体可受不住。所以啊,我已经决定不干这个了。”
“怎么能不干呢!”李淑芬惊讶道,你可是未来的医药界大佬啊,中医药是最容易入门的,怎么能不做。
“唉,也是我朝自己脸上贴金,难道我卖,人家就要买吗?老街药铺的老大夫身体不好,不能出诊了,他无儿无女的,接手的徒弟水平不到家,我是不敢掺和了。”景华摇摇头,一副自爆短处的姿态道:“瞧着我好像天天往县里跑,可那一背一背都是野草,又不是金子,只能挣个辛苦钱罢了。”
“景华姐,草药很划的来啊,补贴家用正好。你家里七个孩子,也要为孩子们多备些钱。”李淑芬劝道。
“辛苦钱,不赚也行,我养猪不比这赚得多。咱们大队今年收成好,除了四百三的人头粮,还有粗粮呢,不愁吃不愁穿的,还是身子要紧。”
“采药还是不能放弃,您看家里这么多孩子好几年不得病,不就是因为景华姐你会医术吗?”
“噗嗤——你呀,真是孩子话。他们得病的时候多了,不过是好得快,外人不知道罢了。养孩子多费神啊,哪儿有不生病就长大的,我还记得大姐儿七岁那年烧得滚烫,我抱着她,鞋都没穿,光脚小跑去县医院,一量四十度,吓得我腿都软了。”
李淑芬噎了噎,合着她是外人呗?看着未来的医药大佬放弃光辉大道,朝着养猪一去不复返,李淑芬不死心还要再劝:“那景华姐有没有想过把采草药的事情教给别人,收个徒弟也行啊。”
景华摇头,“没想过。政策一年一变,前两年革委会说只能养两只鸡,现在是随便养,可又不让养猪,自相矛盾。隔壁公社私下换自留地,自愿自发,也没损害国家集体利益,被抓着了还不是蹲大牢去了。前些年还说中医是封建迷信呢,谁知道以后怎么样。为了几块钱,闹这些不划算。”
李淑芬什么借口都没有了,想拂袖而去,又不敢表现得太明显,毕竟她明面上是来学认字的。李淑芬只觉得自己这一年多的努力都白费了,什么都没捞着。
连着几天李淑芬都没来,余嫂子才问道:“那个娇小姐不来了?”
“不来了,她家里也忙。”
说起这个,余嫂子就撇嘴:“无事忙!她做啥能有长性?在家里也是个甩手掌柜,不知道将来祸害谁家呢。她嫂子可是和我诉苦好几回,在家里饭不做、屋不扫,下地就更别说了。家里爹妈一说,就嚷着嗓子说重男轻女。呸!真重男轻女能让她读初中,咱们大队多少男娃儿都只小学毕业。一起学认字就看出来了,冬天冷不来,开春了冻手不来,隔三差五家里忙,就她嫂子讲的,她能忙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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