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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早就取好的泉水。石桌旁边有一节竹筒,很明显是刚刚锯断的,翠绿色带着竹香味,里面插了一节翠竹,远处就有早开的腊梅,可插在竹筒里的却只是竹子。近处的竹香和远处的梅香层次分明,又相互交融,别有意趣。
二公子早就听闻南盛精于享乐,以往也见识过很多南边来的商人,食不厌精脍不厌细,穿金戴银出入呼啸,可二公子见到如今这一幕才知道,享受不是金银堆砌而是舒适。这个亭子里,没有一样东西镶嵌宝,那一节竹筒已是画龙点睛,比多少金银都让人舒服享受。
二公子欠身致意,亲自动手为景华烹茶,空气中又弥漫起茶叶的清香。
景华抿了一口,笑道:“二公子茶艺出众。”
二公子笑笑,这就是不好的意思了,否则怎么不多饮。茶艺出众的客气话,在肃侯府还没出事之前,他听到过很多:文采出众、武艺出众、书法出众……
“若说茶艺,学生惭愧,不过学生认识一位大盛同窗,琴棋书画诗酒花样样精通,当真洒脱名士也。说来他与大皇子妃娘娘也是同乡,名唤葛敏行,不知娘娘可听说过。”
葛敏行啊,不是二公子提起,景华都快忘了这个人。当初景华给了他一笔银子,让他游说四皇子和黄侧妃,拖延来大都的时间。葛敏行办到了,可也从此消失在了景华的圈子里。自从成婚之后,事情一件接着一件,葛敏行不先上门拜见,景华也没有找他的意思。葛敏行一副银货两讫,再无相干的态度,景华自然不会再关注他。
孤身在他国,说起同乡,自然该高兴些的。所以,景华也配合得露出笑容,与二公子寒暄起大盛的风俗景物。
瞧景华说的高兴,二公子也觉得铺垫得差不多了,笑道:“学生也是武勋之家长大,虽入了文举一途,却向来倾佩能战善战之人。男儿何不带吴钩,收取关山五十州。学生一向仰慕大殿下治军风采,不知可可否上门拜见?不瞒皇子妃娘娘,国子监正讲到兵食策,学生有许多迷惑之处,还想请教大殿下呢。只怕大殿下公务繁忙,无暇指点学生。”
景华轻笑,原来如此,是想拿她做跳板,博取大皇子的目光啊。枉费自己兴致勃勃和他说这么美多,以为可以收为己用。景华很理解,甚至赞赏二公子的行为,肃侯府出的问题,让原来世子这一支在官场上前途暗淡,难道等着皇帝自己消气或者天上掉馅儿饼吗?这样平地起势、百折不挠的奋斗,是景华最赞赏的。
只是,也不甘心呢!还以为是想投靠自己的!怪不得和葛敏行能成为知己好友,性子和葛敏行一模一样,都看不起自己是女人。
这就是现实,景华自认为表现出了优秀的素质,足以吸引天下英才。可是天下英才都渴望投奔圣主明主,明主的第一条标准:男的。
这只是一瞬间的想法,很快,景华就和自己和解了。没有人会想到自己也能成为某个势力的代表,如今她和大皇子同气连枝就是整体,投奔大皇子与投奔她又有什么区别呢?张将军当初也目下无尘瞧不起自己,如今不也好好的。
景华轻轻点头:“殿下在西羌战场时受肃侯和你父亲帮助良多,自然不吝见面切磋。你自上门就是,放心,门房不至于拦你。”
二公子赔笑,感觉大皇子妃好像有些不高兴了,这是为什么呢?自己投靠大皇子难道不是好事吗?难道是嫌弃自己,怕沾染是非?又或者说大皇子妃并不想为丈夫拉拢势力,出生南盛就是有这些顾虑。转念一想,大皇子妃对大公主那么周到热心,不像有外心的样子。
二公子遭逢巨变,心思敏感,他也厌弃这样的自己,有失男坦荡胸怀,反思不该这样恶意揣测一位贵女。
二公子表达了想倾慕大皇子的意思之后,景华就不说话了。转身看着远处的草木、群山和天空,一副沉迷美景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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