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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劲节兄,请——”廉老爷声音有些颤抖。
白先生也是不拘世俗之人,话不多说,立刻上前为景华诊脉。
“惊吓过度,惊恐伤及肌体,我先开一副定惊的方子,喝了睡一觉,若是白天不觉得困倦、四肢无力,那就不必喝,若是心神不宁、恍惚慌张,再喝一副。待我明日下学再来诊脉。华姐儿不必害怕,你父母兄长在此,什么鬼神都要避让,白伯伯也在,会护着华姐儿的。”白先生是廉老爷学院里的同僚,柔声细语安慰景华,立刻挥毫下了医嘱。
众人就在房里等着,拿许多灯盏过来,连往日贵重的蜡烛也点了许多支,把小小的闺房照得亮如白昼。不一会儿,药煎好送来,廉夫人扶着女儿喝下。药效立竿见影,景华肉眼可见困倦起来,不一会儿就睡过去了。
白先生小声叮嘱:“慢慢把亮光撤了,轻声,别惊醒她。”
使女们轻手轻脚撤灯盏,廉夫人给女儿盖被子,廉老爷引白先生到外间说话。
“贤侄女的脉象显示她受了大惊吓,有大忧惧。希声兄,可是出了什么事?”白先生与廉老爷相交三十年有余,也是看着景华长大的,直接问了。
“并无。家中一切正常啊。”廉老爷也奇怪,茫然的看向妻子。
廉夫人奉上手中纸张,道:“我也无所察觉,这是华姐儿房中使女默下的,请兄长过目。”
白先生入手先赞一声:“希声兄果然家风清正,连使女都能读书识字,笔力虽有欠缺,却有我那贤侄女儿的影子。”
“那孩子平日无事,爱教使女读书。”说起这个廉老爷与有荣焉。他被海内外文人尊一声兄长,自己女儿不负诗书传家的教诲,使女、仆从也能读书,这是主人家的体面。
白先生细细看了景华的起居坐卧,并无不妥,他皱起眉头,问道:“近日可有出去走亲访友,宴会小聚?”
“并无。”廉夫人摇头。
“见过外人否?”
“未见。”
“这可就真奇了!”白先生捋了捋胡须,也找不出景华受惊的原因,只得叹道:“我明日下学再来诊脉,弟妹使人多照看华姐儿。房中不可一片黑暗,留一盏豆大的灯火最佳。”
廉夫人立刻应下,又连连称谢。
“我与希声兄如骨肉兄弟一般,何须言谢。天也不早了,我先回去。”白先生要走,廉老爷立刻跟上送行:“不必,不必,希声兄照看妻女要紧。”
“维儿,代为父送你世伯。”廉老爷招呼站在旁边侍奉长辈说话的廉景维。
廉景维送白先生回去,和同样起身等着的白师母告罪,又说了情况,安慰她宽心。书院都是士子,先生、教授们侍奉膝下的也多是男丁,景华是廉家的女儿,更被先生们视为掌珠。白师母细细问了一遍,又越好明日去探望才放廉景维回去。
廉老爷和廉夫人携手入内,借着微弱的灯火,见女儿气息平稳,不再惊醒,心中稍稍安定。这个女儿是两人掌上明珠,爱若珍宝,取名都照着家中男丁的排行取。且不像当今人家给女儿取名爱用“春、红、香、玉”俗气艳字,盼着她如“花”朵娇美,更盼着她腹有诗书气自“华”。
如珠似宝养大的女儿,不负他们书香耕读之家的教诲,八岁就以一笔好字在士林间有了才女的名声。日后更是雅爱读书,志趣高洁,这景山书院谁不爱她。
说起景山书院,乃是我朝第一大书院,与京中国子监齐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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