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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年岁末,雁行火起,魏家满门被灭,而本该属于魏湛然的私章,却出现在了另一桩凶案的物证之中。
这也就意味着,两者之间必然存在某种关联。只那关联是什么,叶观澜一时半会也想不透。
他不想在这个时候去戳督主隐痛,于是选择略过:“单知非的反水虽然只是虚惊一场,加嫘族却为此真真切切感到后怕。加嫘族长生性贪婪又十分软懦,昭淳十七年,镇国将军方时绎发现了军粮缺口,深查下去,势必会留意到互市文牒的端倪,这让惶惶多年的加嫘族长变得越发有如惊弓之鸟。”
陆依山接口道:“所以,幕后之人转头相中心思缜密,手段更为狠辣的猗顿兰,壬寅宫案借汉王之手,同时除去了两个对自己最大的威胁。”
如此一切都说通了,叶观澜道:“时隔七年,猗顿兰之所以要再对安陶郡主下手,无非是想阻止应昌军镇落成。西北之地大军踞守,一则会使精铁走私交易受阻,这二来……怕是也会误了某些人的苦心绸缪。”
陆依山如有所感地抬起眼,叶观澜一笑说:“百万吨精铁,非战之用,何有他为?”
公子的表情与声色皆是轻描淡写,可即便陆依山未曾经历上一世的惨败,此一语带给他的震撼也不啻石破天惊。
叶观澜则更加沉郁。
雁行山的腥风还在耳边呼啸,飞矢如雨,一根根挂着首级的长矛历历于眼前。那日抱定必死决心的百人队,恐怕直到鞑虏的利刃捅穿他们的胸膛,都想像不到杀害自己的凶器,正是出自大梁的军械库!
夜色恍若阴冷的潮汐一般涌来,裹挟得人有点喘不过气。手炉的零星温暖已不足以抵抗这看似无休止的夜,直到一声脆亮的孩童啼哭彻底击碎了沉默。
长庚在望,东方既白。
侍女满头是汗满身血污地闯进来,脸上却挂着欣喜的笑容,“生了,生了!是位小世子!”
陆依山面对这个温软到仿佛碰一碰就会化开的小婴儿,脸上第一次流露出无措的表情。
叶观澜从侍女手中接过孩子,小心翼翼地放到陆依山怀中。
许是血脉相亲的缘故,那小小婴孩突然动了动,抓住陆依山同样无所适从的手指,那么柔,那么软,几乎没有任何力气可言,却让陆依山虚浮整晚的心一下落到了实处。
侍女道:“王妃说,小世子的名字是一早就定好了的,但表字还未取。督主若不弃,这孩子的表字就由您来取吧。”
烛花微爆,耀亮了陆依山眉间的惊喜之色。
他沉思半刻,说:“世子名追,当思来者之可追,表字就叫惕若吧。”
旁人待问其意,叶观澜已曼声吟道:“君子终乾乾,夕惕若。居上位而不骄,在下位而不忧。是故,厉,无咎。”
二人对视一眼,天色向明,晨光霁清,所有的动荡与惊恐,纷纷归于昨夜风。
陆依山环抱着幼儿,与叶观澜并肩而立。他望着远处山峦间推升起来的旭日,神色重又变得如危岩一样坚毅。
“着人细查单知非一案的始末,尤其是那张银票的出处。还有传令下去,即日起督军帐所有人全力配合姜不逢,搜寻枯羯崖中遗失的精铁下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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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写文,明显能感觉到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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