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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气终于松懈下来。

他再也不想动了。

“荒芜星也派代表过来了，你不想见见鱼姿吗？”

“……鱼姿也来了？”段子尧睁开了半只眼睛。

苏恺落点点头：“不止鱼姿，还有很多熟人，那里是最早实行政策的地方，你不想亲眼看看成效怎么样？”

“……”段子尧眼珠子滴溜溜转了两圈，明显是有点心动。

但几分钟后，他还是坚定地闭上了眼睛：“不去。我想明白了，我不适合当领导，这次人大会要选主席的，反正我坚决不当，我也不参选！”

“……”房间一片寂静，段子尧等了半天也没听到苏恺落半句回复，只好眯着眼睛偷偷看了他一眼。

这一个小动作被苏恺落全都看在眼里，他眼神柔和，却忍不住轻轻叹了一口气。

“之前不是你说的吗？要建立新的政权。”

“是我说的啊，但这不是已经建起来了吗？我可没说我要当领导人。我嫌累。”

“你不是嫌累，你是害怕。”苏恺落十分平静地戳破了段子尧的伪装。

段子尧梗着脖子嘴硬：“你别胡说，我有什么好怕的。”

“当然是怕自己担不起这么大的责任。”

“……”

苏恺落这句话话音刚落，段子尧刚刚还灵动的表情就一点点沉静下来。

他沉默地抱紧了怀里的小猫：“好吧，你说的对。”

他最开始想要推翻帝国皇室的统治，一方面是为了曾经遭受的痛苦，另一方面，也是不忍心看到帝国的民众生活在这样水生火热的世界里。

但……

他上辈子只是个男大学生而已啊！

就算加上这辈子，他的阅历也没有高到哪里去，更何况，他本来也不算聪明，更没有领导的魄力，哪里有能力去当一个国家的领导人呢？

如果在他的领导下，这个新生的国家反而比过去更加混乱了怎么办！

段子尧没有这个信心，干脆也不想承担这么大的压力。

“还有我。”苏恺落沉声开口：“段子尧，还有我。”

“我……”段子尧抬头看进苏恺落的眼睛里，他准备了一肚子的话全都憋在了喉咙口。

他实在没办法对苏恺落说出更决绝的话，就好像是他打算抛弃这个人，让他独自面对整个国家的重担一样。

怎么说他也算是他的救命恩人，而且还是一条船上的伙伴，这么甩手不干，实在是不太道德。

可……在书里，这家伙明明也当了一个很好的领导者，干嘛到了现在，就必须是他来当呢？

段子尧想到这里忍不住又有点委屈。

他抱着怀里的猫猫，哭丧着一张脸：“我知道你在，但……但我真的不想当领导，不能你来当吗？我可以给你当参谋啊。”

小猫咪眨巴着自己的大眼睛，还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再搭配上旁边那双委屈巴巴的眼睛。

苏恺落也有点不忍心了。

“你到底是对自己多没信心……”一个堪称自言自语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两个人就这么沉默地对峙着，最后还是苏恺落落入了下风。

“唉，行吧。”苏恺落对段子尧伸出手来：“那你得保证，不能离开我，好吗？”

！不用当领导了？

段子尧眼睛一亮，唰一下从床上跳起来：“这可是你说的！我们一言为定！”

苏恺落的唇角不由自主地勾起一个弧度，他笑着跟段子尧碰了一下拳头：“嗯，一言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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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听到动静了吗？他们在说什么。”

房间的门口，好几个人在探头探脑，敖万站在最前方，正一脸认真地听着屋里的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