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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见老太君的丫鬟给她捶腿,她也试探着去锤了捶,老太君说不用。第二天,她又偷偷趁老太君睡着了给她捶腿。如此三番,老太君心里是受用的,也就随了她。

院子里的婆子丫鬟,都说孙媳妇孝心。

候夫人吃味,后来叶善每天又多了项工作,每晚睡前给婆婆捶半个时辰腿。

*

三个月后,

顾诚死而复生,回来了!

满面风霜,又干又瘦,还瘸了一条腿。

顾诚回来的时候,叶善正对着他的牌位敲木鱼。

叶善原本是躺着敲的,有一搭没一搭,听到脚步声,只当她那个便宜婆婆又来查岗,忙规规矩矩跪好,敲得一本正经。

房门打开,顾诚看到原本他的卧房被摆成了灵堂,他的牌位端端正正放在正中,有供果有糕点,香火不断。还有个不认识的小丫鬟正在给他超度。

顾诚很疲惫,挥了挥手让她离开。

叶善第一次见顾诚,就从他身上闻到了浓烈的血腥味,是那种历经沙场,杀伐果决的味道。他个头很高,身形精悍,高眉骨下一双略微凹陷的眼,显得深邃又狠戾。下颌线紧绷,一看就不好说话的样子。总之给人的第一印象不好惹。

叶善不喜欢她,但也不怕他。

下人们这才反应过来,七手八脚的开始拆灵堂,扔供果。

叶善觉得那些又大又红的果子扔了好可惜,趁人不注意,拿了一个藏在袖子里。

顾诚的供品,每天晚上都会被她偷了吃,第二天换新的,也没人说她。

她被赶了出来。

*

顾老太君与侯夫人正在别家奔丧,听了消息后,又差点晕过去,哭哭啼啼的跑了回来,祖孙母子三个抱头痛哭,又是一番兵荒马乱。

一直到天黑透了,叶善从无人注意的角落里走了出来,问守着主卧的大丫鬟:“银烛,今晚我睡哪?”

银烛仿佛才想起她,面上一白,一时变得很难看,支支吾吾,“少,少夫人。”她压低了声音。

然而,屋里的人还是听见了。

顾诚将他们叫进了屋,上上下下打量她,今天他刚一回来就注意到了,搁在他屋里的牌位写的是“亡夫……”

因为刚经历了一场残酷战争,他心力憔悴,无暇他顾,然而事情摆到了面前,不得不问一问了。

他沉沉的目光压下来,银烛先受不住跪了下来。

“银烛,你说。”嗓音沙哑的不成样子,迫人的压力。

银烛摇着头一个字都不敢说,她又不是傻,这件事连太夫人夫人都没说,轮到她这个小丫鬟插什么嘴。况且世子爷此番负伤归来,谁敢给他添堵。

顾诚又叫了人进来,主院的小厮丫鬟不少,见大丫头不说话,也都紧闭了嘴,没人敢透露半个字。

叶善觉得有意思,她本尊在这儿呢,他不问她,给别人施什么压?

“你死了,”叶善细细弱弱的声音,不紧不慢道:“你娘花钱把我买来你们家,和你的牌位办了冥婚,按你娘的说法你现在是我丈夫。”

此起彼伏的抽气声响起。

银烛扭头看向她,神色惊慌。想捂她嘴,又不敢。

叶善朝她笑了笑,之前她们关系一直很好。

顾诚冷冷的看着她,只觉得荒谬可笑。

但“丈夫”这个词从一个陌生女子嘴里说出来,又觉得新奇,还有一种古古怪怪的感觉,可能是这个词太亲密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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