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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叶云轻迎来他的最后一场戏。
剧情来到左桑坚持带伤参加冬奥,以微弱的优势拿下职业生涯第二块奥运金牌之后,他伤势恶化,不得不选择退役。
进手术室的前一天晚上,他回到了训练场,换上冰刀鞋,踏上冰面。
没有配乐,没有灯光,但当他摆出标志性的起手姿势,闭上眼睛,仿佛又回到人声鼎沸的赛场——
音乐响起,他带着自信昂扬的笑容,以标志性的起手姿势做开端,在冰面驰骋,不停地旋转、跳跃,尽情地在冰上“舞蹈”……
然后重现他那天在赛场上完美呈现的最后一跳——
落地的瞬间,音乐声远去,欢呼声远去,赛场的灯光远去……
他摔倒在冰面上,呼吸急促地呵出白气,双眸紧闭。
接着他慢慢蜷缩起双腿,如婴儿般侧卧,鸦羽般的眼睫颤抖,一滴热泪从眼角滑下,落在冰面上,是最炙热又无声的告别。
在剧本中,下一个镜头就是他被推入手术室前,闭上双眼的画面。
但那时,他脑海中回想的场景,是在赛场上的最后一次酣畅淋漓地跳跃旋转,他稳稳落地,扬起的双臂随着音乐的休止符定格,脸上满是笑意地,朝观众弯腰谢幕,聆听耳畔雷鸣般的掌声。
此刻的拍摄现场,随着他这滴眼泪落下,所有人都屏息红了眼睛,包括坐在导演的监视器旁边的左桑。
摇臂镜头拉远,冰面上只剩下“左桑”小小的身影蜷缩着,周导这才举起扩音器,轻声道:“卡。”
又停顿了两秒,“过,杀青!”
剧组全员鼓掌欢呼,左桑连忙侧身抹了下眼角,然后抱起身旁准备好的花束,起身走向叶云轻。
叶云轻被许悠悠扶了起来,裹上毛毯,鞠躬朝所有工作人员致意。
“恭喜杀青。”左桑将花递给叶云轻,张开手臂拥抱住他。
叶云轻回抱住他,轻柔的声音略带哽咽,对他说:“也恭喜左老师涅槃重生,开启新征程。”
左桑哽了哽喉,轻声道:“谢谢。”
“云轻!”
叶云轻听到周导的呼唤,松开左桑抬头望去,场边有两位头发花白的老人捧着花束,微笑着看向他。
他愣了下,踩着冰刀鞋慢慢滑到场边,喉咙哽塞,眼眶发热,艰难地吐出那两个称呼。
“……爷爷,奶奶。”
“诶!”许晓慧红着眼睛拥抱住他,叶爱民也张开手臂拍了拍他的肩。
叶云轻感觉无所适从,垂在身侧的手微微抬起又顿住。
好在许晓慧很快放开了他,将手中的鲜花递给他,笑着说:“我们听景曜说你今天杀青,正好离得不远,就想过来看看你。”
她扶着叶云轻的胳膊,认真打量着他,抬手想摸摸他的脑袋,却发现对方已经比自己高出太多,含着泪说:“都、都长这么大了。”
不见面还没有实感,当初只到他们膝盖高的小娃娃真的已经长成了大人,不再需要他们的摸头和拥抱了。
这段时间他们经常和叶云轻联系,在他忙的时候,程景曜就会在群里回复他们,偶尔还会发吞吞的照片和小视频,让吞吞和他们视频通话。
他们关注叶云轻的综艺、电影、新闻,知道他就在同处北方的Y城拍戏,一直想来探班,却不敢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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