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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没听见的也当没听见。

这还是他第一次主动地要从「蜗牛壳」里钻出来，要找沈作对话。

拉过那个抱枕，沈作垫在下面直接坐在地上，仰头看着坐在床上板着脸的苏黎。

沈作：“怎么了？”

苏黎深吸了口气：“你还问我怎么了！”

他要说什么，沈作难道不知道吗？他就是，就是要逼着他自己说出来！

苏黎就这么红着脸看着他，又是气恼又是害羞，吱吱呜呜地又说不出来了。

苏黎没有感情经历。

他从小到大，小时候在想着怎么样才能好好地活下去，长大后开始工作了在想怎么样才能让那些弟弟妹妹们好好地活下去，他根本没有时间去想未来的感情的事情。

苏黎没想过自己会遇见一个喜欢的人，因为他对自己的未来没有信心，以及他的钱都打回孤儿院了，和他在一起的话，他都没法为另一半做点什么。

所以苏黎从来没想过谈恋爱、结婚、生子的事情，他压根就没有这个权利去想，他只能耽误别人。

他不想。

所以活到二十七八岁，都临近三十了，他之前也就是白纸一张，什么也不懂。

当然电视节目还是看过的嘛，所以也不能说什么都不懂，就是不懂这事情怎么会发生在他的身上。

沈作看他抿着嘴怎么也开不了口，便不舍得他继续纠结了。

他原本那么说话主要是想给他一点压力，让他直面现实，现在他准备面对现实了，沈作便不打算再压着他，选择拉他一把。

沈作开口喊了「苏黎」的名字。

苏黎低低应了一声。

沈作朝他靠近了些，在苏黎想着往后退两步的时候，伸手隔着被子按住了他的脚：“你在担心什么？”

“我又不会伤害你。”

沈作说这话的时候，神色有那么一点点哀伤。

他照顾苏黎一年多，从小猫咪的时候到变成人的现在，不管苏黎做什么，他都不生气。

他有耐心，日复一日地照顾苏黎的日常起居，一天都不落下，他脾气好，苏黎半夜闹他他也不生气，他胆子大，苏黎变成了人他也不害怕。

反而还要他来安慰苏黎，他也一直让着他，苏黎一门板差点把他鼻子拍断，他也不跟苏黎发脾气..

单就最后一点，或许在许多人那边，骤然遭到这么一下攻击，当场骂人的有，记仇的也有，翻脸生气的也有，但很少会有沈作那样的反应的。

他从不生气。

像他说的那样，他从来没有伤害过苏黎。

玻璃门是苏黎自己脑子糊涂撞的，虽然有沈作刺激的功劳，但到底不是他的本意。

刚才还气冲冲的苏黎听到沈作这两句听起来有些委屈巴巴的话，心一下就软了。

他在担心什么呢？

苏黎也不知道。

他此刻看着沈作那控诉的眼神，咬着嘴唇低着头，最后小声开口：“可我是一只猫啊！”

虽然他现在只一个人了，但是，在那之前他是以一只小猫咪的形象出现在沈作的世界里的，就算他后来变成人，但对沈作而言更深刻的印象依然还是一只猫。

看到他，沈作也会想到他还是一只小猫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