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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几口人逃往长洲。
恰逢皇甫家主在长洲巡查,顺手搭救了他们;知道他们是左丘洛氏后,不仅替他们建了新的宅邸,还让他们安然于长洲住下,愿意庇佑这剩下的一家子。
谁知好景不长,几年后尉迟家举兵进犯,与皇甫交战与长洲。
洛家上下三十几口人,只剩下洛辰欢的爷爷一个。若无皇甫庇佑,他爷爷也早死在那场征战中;自那时起,他们洛氏便发誓,对皇甫忠心不二。然而仿佛天不容洛氏,洛辰欢的爷爷早逝,只留下一个男丁,两个女儿;洛辰欢的父亲更是死在了皇甫委派的任务中,当时洛辰欢还在他母亲的肚子里。
他是遗腹子,除了母亲和两个姑姑,再没有别的亲人。
皇甫上任家主仁厚,不仅让他跟着皇甫家的小少爷们一起习文学武,还让他搬进了本家。
他感念皇甫厚恩,便更加努力为皇甫办事。
时至皇甫淳长成,以庶子之身在明争暗斗中赢过了所有兄弟,成了皇甫的家主。
他被皇甫淳看中,年仅十五便得了一重要任务——进入尉迟家,为皇甫家探听尉迟的情报。
——
“报仇索命的鬼”,此言如一根铁锥,狠狠钉进洛辰欢心头。
他因这话而动摇了些微,对手便抓住了机会,一刀又一刀地袭向他;他失了架势,防御也变得狼狈起来,很快手臂便中了招,被割开条深可见骨的伤。
洛辰欢吃痛,捂着手臂再次退:“你究竟是谁?你是主上……”
“主上?你一个背主求荣大逆不道之人,还记得自己有什么主子吗?”那人怒骂着甩掉丛火上的血,“你不过是个丧家之犬,当初是我父亲怜你,才收入你府,以礼相待,重用于你……”
这话中的每个字,都是拧动铁锥的手,一声声在他耳里像庙中的摇铃,在细数他的罪孽。
“……你可知什么叫忠?什么叫诚?什么叫义?”
那人质问着,不见一个脏字,却字字如唾骂。
那些交战着的兵士正在远去,洛辰欢慢慢松开手臂,缓缓握紧了刀;对方也不再继续说,再度冲过来,刀刃对着他的面门而来,丛火上的那些暗纹在他眼睛里真真正正在燃烧。
是正在燃烧着的,灼烫的罪。
若是只论身手、论力气,眼前这削瘦之人,再怎么天赋异禀,也只能算与他旗鼓相当。
可要论杀意,论战意,在对方说出那些话时,洛辰欢便已经占了下下风。
他看着对方冲向他的姿态,却在对方身后看到一道虚影——他好像看见了那个人。
——
“我见你是个练武的料子,既是无家可归,就来尉迟府吧。”
他伪装成乞丐,在尉迟府附近乞讨了好些天,才撞上尉迟家主出门;其实他哪里知道要怎么潜入,要怎么才能让尉迟府收他进去,只能乱来,装成不小心冲撞了贵人的乞丐。
十年来,洛辰欢从没忘记过先代家主那句话;也没忘记在旁双手抱胸一脸不悦的少年尉迟岚。
他站起来行礼作揖,尉迟岚却道:
“你也是个男子汉,怎的点头哈腰这么熟练?”尉迟岚对他说,“站直了,要做我尉迟家的人,就得像个男人一样。”
听见这话,他原以为尉迟岚是个不好相与的主子;但尉迟岚的性子,从来就如天候难琢磨。
下一瞬他的少主人便笑了,一拍他肩膀道:“不过我跟你有些眼缘,以后就跟着我。”
他木讷地点头,几乎忘了自己是奉命而来,还以为他的的确确是这久隆城里的乞丐,得上天垂怜,才遇上了尉迟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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