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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平喜花了二两银子买下了头小毛驴,付钱的时候心疼得直抽气。

但要从东廷走去轲州,他还没走到,恐怕就饿死在半途了。卖面的凌叔替他画了个地图,还将赫连的家纹标在旁边,到时候看见衣服上绣着这纹样的人,就能问问路,也问问情况。

这是平喜有生以来第一次离开乌城,第一次离开东廷。

他骑着毛驴赶了一天都路,睡在路边的大树下,啃包袱里带着的大饼充饥,越想越茫然——他可是把宗锦卖到娼街去了,宗锦能这么好心,之后还给他好处?况且等他到轲州,那什么赫连君会不会派人过来救是一说;派人过来时宗锦已经被折磨成什么样了,又是另一说。

平喜啃着饼,望着月亮,怎么盘算都觉得这事到最后,他是费力不讨好,还可能招来杀身之祸。

而且,谁又能保证宗锦说话算数,获救后不报复他?

——要不然还是算了?

他何必干这费力不讨好的事,难倒还真指望自己一个贱籍,以后能当乌城的城主?异想天开!

如此琢磨了半晌,平喜蓦地收起饼,站起身拍了拍自己衣摆的尘泥:“回家,睡觉,哪个人贩子还负责救人的?”

他自言自语了句,当真没再犹豫,转手去解开了毛驴的绳,牵着毛驴又往回走。

就在这时,草丛里忽地窸窸窣窣,冒出一阵怪声音。

深夜,独身,树林子……平喜背后发寒,瞬时想到了鬼。他害怕地缩了缩脖子,秉承着“只要我不回头看就没有鬼”的自欺欺人精神,牵起小毛驴便要往乌城折返。

但平喜没料到,那声音来得极快,一下便靠近了他;还没等他走出两步,一只手拍在他肩膀上。

平喜吓得一缩,当即蹲下,抱着头大喊:“我是干了很多缺德事,那不也是没办法嘛,冤有头债有主,您行行好,要报仇找债主,别找我这中间人……”

“……我不是鬼,是人。”那只手的主人道。

平喜这才缓缓回过头,就见夜色中一个比他高出半个头的男人,垂眼看着他。对方既没有掉出眶的眼珠,也没有耷拉着的长舌头,只是很正常一个人。他慌张的心稍微冷静下来些许,道:“……真是人?”

“是人。”对方点头,“听见这边有动静,就过来看看;我在这林子里迷路了,想问问路。”

“嗐,问路你早点说啊,吓死我了。”平喜拍着胸脯站起身,将对方的脸看得更清楚了——漂亮不算漂亮,但五官端正,有些少年的俊朗。他上回捡到美人,这回又碰上迷路的翩翩君子……平喜霎时便动了歹念,感觉若是把他也骗到脂云楼卖了,这回也能卖个二十两。

想到能赚钱,他就来神了:“外乡人吗?”

“嗯,”对方点头,“想问问你这附近有没有城镇,我从启良镇过来,想顺着河道继续往东走。”

“有啊有啊,乌城就在前边。”平喜道,“要不要我给你带路?”

“方便么?”对方打量了他几眼,又看了看他的小毛驴,道,“我见你的样子也是要赶路去别处;这样,你给我指个方向便好,或者将我领到河道边上也可以。”

“没啊,我就是回乌城呢。”平喜开始睁眼说瞎话,“我们刚好结伴呗。”

对方点点头,抬手作揖:“那有劳了。”

他这才注意到对方手里握着一把长刀。

——什么刀不刀的,反正最后都是柳爷的人来硬的,跟他也没什么关系。

二人顺着林间的小道往乌城走,一想到又能狠赚一笔钱,平喜身上的疲乏都消散了大半。有了这钱,加上先前卖掉宗锦还剩下的钱、以前零零散散攒下来的钱,他可有八十两的财产了。很快就到一百两了,等到了一百两,他就可以去请师傅将他身上的罪人印去掉,那师傅手艺极高,听说哪怕是满背的刺青,他都有法子祛除得不留痕迹。

只有没有罪人印,他再离开东廷,随便给自己安个姓,以后就是普通人啦。

想到这儿,平喜忽地问:“我叫平喜,你叫什么?”

“景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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