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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他还是尉迟岚,赫连恒仍是赫连恒;他们兵戎相接,打得酣畅淋漓。
“我心上另有其人。”
男人曾说过的话突兀地闯进他思绪中。
就在赫连恒要吻上他的前一刻,宗锦终于有了动作。他推都来不及推,躲更来不及躲;他便急中生智地反手捂住赫连恒的嘴。
宗锦道:“你做什么!”
赫连恒眯着眼看他,似有些烦躁,却没拨开他的手。
宗锦急忙再道:“你别发疯了……白日的事那是造奸人暗害,现下你再这么做……”
小倌有些语无伦次,他想说的话太多,没能整理好哪句先哪句后。情急之下,他就那么捂着赫连恒的嘴,匆忙说:“……你的心上人呢?你忘了你还有心上人吗?”
宗锦刚说完就后悔了——他心上人死了啊!!
他无奈地只好在添上一句:“你这么做,你对得起她在天之灵吗?”
一阵冷风,恰在此时呼啸而过。
宗锦的发辫被吹得乱飞,乱糟糟地拢到了脸颊边。
二人静默了片刻,待到风停,赫连恒才终于捉着他的手腕,将他的手拿开。
“可我对不对得起,”男人说着,再抬起手,用食指将他脸侧的发丝撩开,“他都已经死了。”
赫连恒的声音低沉又沙哑,不像是解释给宗锦听,像是说给自己听的。
宗锦这才明白,为何赫连恒偶尔会独自买醉,像那晚似的望月独酌……大概就是在想着他已逝的心上人。
那他此刻心头的沉闷又是为何?他又没有心上人。
这感觉来路不明,可威力不小,叫他呼吸都不畅快。可宗锦又知道,自己没在发怒——被强行带着过来时他确实有恼怒,可现如今也没了,正是被那沉闷所取代了。
未等宗锦回话,赫连恒忽地下了马,在小河边驻足,背对着他。
宗锦锤了锤心口,想将那种令人不适的沉闷锤散;过了片刻他也跟着下了马,还十分谨慎地把缰绳拴在了旁边的树上。
他隔着些距离看赫连恒的背影,即便迟钝如他,也能明晃晃地感觉到对方此刻的落寞。平日里总一副做作的淡漠,但喝了酒之后,赫连恒好像就不那么会收敛掩藏自己的情绪了。
——宗锦最烦就是看见身边的人死气沉沉!
他全然不会安慰人,可又受不了这种沉重的气氛;于是小倌深吸两口冰凉的空气,走到赫连恒身边,拽了拽男人的手臂:“喂。”
“嗯?”赫连恒轻声应答。
“坐坐,”宗锦低着头,别扭地说,“来都来了,在河边坐会儿算了,你醒醒酒。”
“好。”
赫连恒似也不在乎身上华服会否弄脏,当真随着宗锦之意坐下。二人坐在河沿,宗锦一只腿悬着,一只腿支棱起来,头就歪在膝盖上,看着赫连恒道:“人都死了,想也没用,不如不想。”
他这尴尬的安慰没起到什么作用,赫连恒只是垂眼看着隐隐有些波光的喝水,一言不发。
宗锦又说:“她肯定也不愿意看到你为了她这么郁郁寡欢对吧。”
男人依旧不说。
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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