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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才若不是他昏迷不醒,赫连恒恐怕也不会亲自替他上药——到底是四城之主,哪能喜欢伺候人?宗锦笃定男人会把药给他,说完便侧头看向自己肩膀上的创口,一边在心里暗暗辱骂洛辰欢是个禽兽不如的杂种,一边等着男人将药递给他。
谁知下一瞬,赫连恒的影子忽然覆上了他的身体,将烛光都遮住。
宗锦不明所以地抬头,就看见男人再度坐回了他身旁。
赫连恒的脸仍是那么平静,他握着被血染红的毛巾靠近宗锦的伤口,在擦拭之前通知似的低声道:“忍着点。”
不等宗锦回应,湿润便触上他肩膀处血肉泥泞的伤。
宗锦倚着木框霎时间便疼得龇牙咧嘴直抽气。饶是如此,他也没叫出声,只是别过眼索性不看自己糟糕的伤。
赫连恒与他对面而坐,认真清理着伤口周围已有些凝固的血。宗锦的视线无处安放,飘过不远处的烛台,又飘到房内的木架。这虽然是客房,但也曾是他的家;陈设装饰都未曾改变,他却已经变了。
物是人非,大抵也就是这个样子。
他不愿意再捉着这种惆怅不放,垂眼不再看周围的景致。于是自然而然的,他的视线便落在了眼前那张俊美的脸上。
若要比男人味,赫连恒肯定不如曾经的他;可若是论及精致,那赫连恒还是能胜过他一筹。
因对方正低着头,高挺的鼻梁便显得尤为亮眼。
在往下是紧抿着的薄唇,算是好看的,却让宗锦不禁想起好像曾从谁嘴里听说过,“薄唇寡情”……大概指得就是赫连恒这样的唇。
他知道赫连恒曾有过一房妻室,过门不久便病逝,后来赫连恒也未再娶。过去他还觉着赫连恒用情太深,可真当和赫连恒相处过这段时日后,他又觉得赫连恒对他的亡妻似乎并无感情。
赫连府里没有设神祠,赫连恒的卧室、书房中也没有佛龛香案,像是连四时祭拜都不曾在意。
他如是思忖着,眼前不知为何忽地闪过一个陌生的画面——他坐在赫连恒身上,也是如现在的角度般欣赏赫连恒的薄唇。
奇了怪了,他几时坐在赫连恒身上过?
恰逢此时,毛巾剐蹭过痛处,宗锦“嘶”地抽气,猛然回过神来。他再低头看自己的右肩,多余的血垢已经被清理干净,伤口也未继续渗血,现下能隐约看清楚洛辰欢的刀搅烂了的肉。
赫连恒微微直起腰,揭开药膏的盒盖,无名指抹了些出来,再度凑近宗锦。
男人束着的长发因这动作而滑落肩头,落在宗锦的手背上。
凉凉的,有些丝滑,摸起来还挺舒服。
宗锦不自觉地勾了勾手指,自然而然地搅进发丝中,竟就忘了收回手,搅弄着玩了起来。这恰恰好帮他分散了些注意,不会再一门心思地惦记着肩膀的痛。
男人对此毫无察觉,只不紧不慢地替他上着药,说:“待离开尉迟府,我再让北堂去寻大夫来替你好好处理。”
“无所谓,上上药,自己会好,”宗锦轻声说,“不必管。”
“为何会被抓住?”
“因为技不如人,”宗锦一面玩弄着赫连恒的头发,一面叹着气回答,“我连你都打不过,洛辰欢又和申屠勾结……”
“我可以替你报仇,只是还不到时候。”赫连恒说,“我们现在到底是在久隆,即便我安排了人,真要打起来,未必能占了尉迟的便宜。”
“我又没让你跟尉迟家作对。”宗锦不满道,“洛辰欢配做尉迟家的人么,还想夺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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