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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鸿煊却是微微勾了嘴角, 随手捻起桌上一块糕点尝了一小口,又掏出巾帕擦了擦嘴角, 方才有几分得意道:“此事尚在酝酿中,是否能成尚未可知, 儿子就先不与母后透露了。”

皇帝不想说,太后再是好奇亦不能强求,娘俩聊了一会儿,太后似是随口道:“我听人说昨日皇帝留宋家那小子用了晚膳。”

赵鸿煊眼皮耷拉下来,不咸不淡道:“太后的消息到是极灵通。”

太后假装听不出他语气中的不满,继续道:“听说只是考中个秀才你便召进宫里嘉奖,还赐了皇帝最为喜爱的银狐轻裘,皇帝难道不觉如此抬举宋家有些过了么?

还是皇帝以为单单一个宋家便能令赵家江山稳固?

外面的朝臣都看着呢,皇帝最近对宋家未免太过宠信了些。

不是哀家要干预朝政,实在是有些事情哀家不得不提醒你。”太后语重心长道。

赵鸿煊神情淡淡地,无可无不可道:“儿子恭听太后训告。”

李太后抿了抿唇,意识到自己之前对太子的教养上可能太过严苛了些,以致于他如今对自己心怀怨恨。

可先皇本就偏心,她若不严苛,儿子如何能做稳这太子之位?

现在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按下心思,太后坐直了身子,正色道:

“依照皇帝现下的安排,宋文远坐镇南州府,一为控制朝廷的重要税收、二为掌地方之兵权,达到与京城兵权互相牵制的目的,与此同时亦能震慑南方士族,巩固京师。

宋景茂作为议政阁大学士,也是皇帝的心腹之人,一定程度上可对宰辅分权,甚至进一步架空也不是没有可能。

此二人皆为可用之才,这样的安排现在看是不错。可皇帝你往长远里看——

他们宋家人内涉相权、外涉兵权,若他日如施家人一样不能为皇帝所用,那便成为悬在皇帝你头上的一把刀,皇帝你不得不防啊。”

赵鸿煊闭目不言,太后所说,他又岂能不知,甚至情况可能比太后所说还要严重些。

——因为他打算栽培宋景辰。

景辰如今年龄尚小,他还没想好以后怎么安排他,现如今肯定是让其帮助自己搞钱,

如此一来,宋家便是军、政、财三方面均又染指了,且不是一般的染指。

这对于一个帝王来讲,简直细思极恐。

但他眼下有什么办法不用宋家吗?

没有。

文远这枚棋子很重要,不能动。

宋景茂亦不能动,如今借着先帝留下来的议政阁尚能与施国公分权,若是动了宋景茂,施国公必不会再给他分权的机会。

至于宋景辰,与公与私赵鸿煊都不想动。

既是不能动,那便只有想办法加强控制了……

——宋家。

屋中,宋景辰正对宋景茂道:“……爹爹才升任南州巡抚兼任兵部尚书衔不久,哥哥你前些日子又获封太子少傅,皇帝眼下还不得不依赖我帮他搞钱,即便咱们宋家毫无谋反之心,皇帝陛下又如何敢不提防咱们?

所以,不管我二哥一个月后的殿试表现如何,或是他以后的表现如何,皇帝都不会重用他。”

宋景茂微微闭了眼——

这对睿哥儿来讲太过残酷,他从小到大那般努力读书,如今还考中贡士第七,且他这贡士第七还并非因他才华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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