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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县的老百姓积压了太多仇恨和不满情绪,若不释放,说不得那日爆发出来便是天大的祸事。
三叔如此做,既得官声,又平民意。
另,大灾之年绝不能手软,需得雷霆手段方能震慑他人,眼看就要夏播,中州之事必须快刀斩乱麻速战速决。
外面动静闹得如此之大,自然也惊动了县衙内宅的县令唐兴德。
唐兴德听完手下汇报,再结合中州巡抚那边给他捎来的口信,这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必定是皇帝特派的钦差过来了。
唐兴德抹了把额头并不存在的冷汗,心里有股不好的预感,按照以往的规矩,这上面钦差下来必会提前通知,好让下面做好准备迎接。
这位完全不按套路出牌,非但搞突袭,还上来就给自己一个下马威,必是来者不善呀。
想到自己的强硬后台,唐兴德稳了稳神,命人伺候他换上官服,带着人穿堂过院匆匆出了仪门,往大门口来迎接。
出来大门,唐兴德正看到自家打作一团的衙役,气不打一处来,却是不敢阻止,强收起脸上的阴沉之色,忙不迭朝着宋三郎大步迎来。
大老远脸上就笑成了一朵花,朝着三郎拱手道:“不知钦差大人大驾光临,下官唐兴德有失远迎,大人一路劳累,下官已命人收拾好上房,还请大人移步入内歇息。”
宋三郎打量他一眼,当真是又白又胖红光满面,富态得很呢。
宋三郎不吃他这一套,面无表情的摆了摆手,指着下面一众灾民道:“城中的百姓们可都还饿着肚子,本官寝食难安,想请唐县令替本官解释解释这赈灾粥为何不见一粒米,难不成巴县粮仓里的米粮以及朝廷拨下来的赈灾粮全进了那该死的贼鼠之肚?”
顿了顿,三郎讥讽道:“当真是畜生,如此贪得无厌,也不怕撑破肚皮而死。”
这番含沙射影的话当真丝毫不给唐兴德留任何情面。
唐兴德土皇帝当惯了,哪里曾被人这般下过脸,一张老脸僵成了酱紫色,只是他再愤怒也拿宋三郎没办法。
宋三郎不仅是皇帝亲选的钦差,还是被赐下尚方宝剑的钦差,见尚方宝剑如见皇帝本人,可以说是代皇帝本人前来赈灾,代表上帝王不可挑战的无上权威,谁敢谋害钦差?
那可是对皇帝的大不敬,抄家灭族的重罪!
唐兴德的冷汗这次是真的冒出来了,他却不敢擦,只得假装听不懂宋三郎话中有话,干笑道:“大人玩笑了,粮仓中确有老鼠,不过下官已经命人全力抓捕,只是这旱情持续了几个月,受灾之人众多,粮食早就消耗一空,下官也是急得辗转反侧、夜不能寐,正在全力想办法。”
说完唐兴德当着下面众百姓的面假惺惺朝着宋三郎一拜,哽咽道:“下官身为百姓的父母官,却不能使百姓填饱肚子,下官失职,万死难辞其咎。”
顿了顿,他又道:“如今大人来了就好了,我们巴县的百姓们有救了,下官代表我巴县的万千百姓拜谢钦差大人。”
看着眼前下跪之人,宋景辰简直瞳孔地震!
世上竟然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就你这满面红光心宽体胖的样子,你竟然敢说你自己辗转反侧、夜不能寐,巴县的城墙加起来都没有你的脸皮更厚。
上梁不正下梁歪,若是清廉之官必然嫉恶如仇,如何能养了如此一帮为非作歹的恶犬。
除了范庆阳那小混蛋,宋景辰再次见证了什么叫没有最无耻只有更无耻,至少范庆阳无耻的毫无遮掩,眼前这人简直无耻到叫人恶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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