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姓宋的。”
李氏没好气道:“谁知道从哪个犄角旮旯冒出来的,不是什么有分量的人家,不过貌似同永昌伯府关系交好。”
范芷兰道:“那俩兄弟叫什么名儿呀。”
范庆阳一脸不耐烦,“一个叫宋景辰,一个叫宋景睿,都不是好东西!”
范芷兰眉心一跳,“宋景辰,宋景睿,宋景……茂?”
想到那日惊鸿一瞥,又想到打听到的信息:对方年纪轻轻就入了翰林,家中也算是清贵的书香门第,宋家从上到下还没有纳妾的先例,不似自家姨娘、小妾、通房乱七八糟一大堆。
眼珠转了转,范芷兰开口道:“娘亲,不看僧面看佛面,您也说了宋家同永昌伯府交好,因为这点小事就找人家麻烦,您叫伯府怎么看咱们家,未免有仗势欺人之嫌。”
范庆阳一听立即不干了,怒冲冲朝范芷兰嚷道:“什么叫这点小事,你知道他们怎么欺负我的嘛,你不帮我出气,还敢胳膊肘往外扭,你个赔钱货!”
范芷兰一听他这话,怒极,扬手就要打范庆阳,被李氏一把拉开,“行了行了,你弟弟气头上的话,你也跟他较真,那还有当姐姐的样子,他不懂事,你也跟着不懂事么?”
李氏不是第一次拉偏架了,范芷兰怒极反笑,恨恨地一跺脚,扭头便走!
范庆阳拉着李氏告状,“娘,姐姐就是妒忌你疼爱我,所以各种看我不顺眼。”
李氏见女儿被气跑,心里有些不落忍,没好气冲儿子道:“你也是的,说话不过脑子,怎么能对你姐姐说出那种混账话来。”
范庆阳:“本来女人就是赔钱货,祖母说的。”
李氏:“那老妖婆的话你也能听。”
……
范芷兰从李氏处怒冲冲出来,眼圈通红,伸手用力抹了把眼泪儿:这个家她是一天都不想再待下去,只想快点嫁出去,有了自己的家就好了,不受这窝囊气!
她凭什么要用自己的一辈子给范庆阳铺路,就范庆阳那烂泥扶不上墙的蠢货,将来不把家业败光、牵连到家人就算是好的了,她还想着沾他的光?做梦呢!
不行,她得自己为自己打算。
想到那人风光霁月的面容,范芷兰不由把对方代入到了自己曾经看过的话本子中,郎情妾意,琴瑟和鸣。
一转身,范芷兰饶过一座假山,带着小丫鬟快速朝着父亲的书房走去,这个家里能管得了范庆阳那小混蛋的只有真正的一家之主——父亲大人。
母亲的心里儿子最重要,父亲的心里官位最重要,范庆阳如此癫狂,若影响到父亲的前程,父亲可不缺儿子。
宋家,大房书房之中,烛火明亮。
宋景辰举着饱蘸墨汁的狼毫硬毛小笔,在宣纸上勾勾画画,时而悬笔沉思,时而快速勾描或是涂抹。
宋景茂站在旁边帮弟弟认真研墨,鸦青色宽袖衫称得人松竹一般,低敛的眉眼在灯光下平静柔和。
桌案上的紫金香炉飘出袅袅轻烟,屋内极是安静。
浪费了无数张宣纸之后,宋景辰笔下的图案终于开始渐渐有了轮廓。
“辰哥儿,你们俩忙乎什么呢,时候不早,你娘过来接你了,明天再来找你哥玩。”
蓝布帘子挑起,王氏笑呵呵进屋来喊人。
宋景辰正是聚精会神专注得很呢,突然有人进来,吓他一跳,手一抖,用力重了些,笔尖下黑墨晕开一片。
宋景辰也不着恼,笑嘻嘻放下毛笔,抬头道:“我知道了伯娘,这就来。”
他又侧头朝宋景茂道:“大哥,我心里大概有数了,让我再想想,明天继续完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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