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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学涯其实也不怎么在意那位陛下的死活, 毕竟那位近几年没少买童男童女进宫, 那些人还没见从宫里出来的。
但周学涯此刻对陆彦舟的防备, 已经升到顶点:“殿下,陛下的事情我们可以不管,但陆彦舟……殿下您不能再将他留在东宫了。”
这陆彦舟就是一条毒蛇!
按照周学涯的想法,他们就该先下手为强,杀了陆彦舟,再抄了景宁寺。
谢诚泽道:“你过来,给我把把脉。”
谢诚泽知道,自己之前能安抚住周学涯,但这次只靠几句话,难以让周学涯不去管陆彦舟。
陆彦舟虽然有手段有本事,但陆家已经没了。
至于陆家军,还有受过陆家恩惠的人,十七年前他们就没有翻出什么浪花来,现在更不用说。
陆彦舟想要做成什么事情,比他这个贵为太子的人,不知道困难了多少倍。
别看周学涯只是他的下属……周学涯是朝中官员,周家还有爵位,他想要对付陆彦舟,再简单不过。
就说景宁寺那边,随便找些人,就能将之抄了。
边关就更简单,派人将陆彦舟的那两个姐夫拿下,边关那些人就不足为惧。
他甚至可以抓住陆彦舟两个姐夫的父母兄弟威胁他们,让这两人倒戈。
但他不想针对陆彦舟。
周学涯不知道太子殿下为什么会让他过去把脉,但他还是走上前去,查探了太子的脉搏。
他不是专门学医的,但他接触过一些医学方面的知识,对把脉也略懂一些。
而他这一把脉,就被惊住了。
太子殿下这脉搏,实在是绵软无力。
谢诚泽见状,又吩咐人给自己打水。
他用帕子沾了水,擦干净自己嘴唇和脸颊上的胭脂,露出自己过于苍白的面色和唇色。
谢诚泽道:“太医说,我已经活不过一年。”
周学涯之前就听谢诚泽说过此事,但眼下还是有些震惊。
谢诚泽又道:“我之前就与你说过,父皇是因为得知此事,才容忍我监国。而我这般情况,要不了多久就会丧命……你想过若是我没命,你会如何?我母后又会如何?”
周学涯愣住,他确实早就知道谢诚泽身体不好,但不敢深想。
谢诚泽冷笑了一声,苍白的脸上,一双眼睛无比锐利:“周学涯,我不是良善之人,陆彦舟是我手上的一把刀,他会帮我解决掉那些我想解决的人。”
谢诚泽不知道陆彦舟到底想做什么,若无意外,应该就是谋朝篡位。
他知道陆彦舟想报仇,但相信陆彦舟不会滥杀无辜。
一个对底层百姓一点不嫌弃,每天花大量时间编写防疫手册,还研究出水车这样的东西的人,定然心系百姓。
相比于他那个小小年纪就能将身边宫女太监抽打至死的弟弟,陆彦舟更适合当君主。
既如此,他不介意为陆彦舟担一个恶名,也让陆彦舟走得更顺一些。
周学涯大惊失色。他家殿下的意思,好似陆彦舟做的这一切,是他家殿下授意一般。
谢诚泽笑笑:“到底是大逆不道的事情,之前我并不想告知你。”
周学涯整个人都懵了:“殿下,陆彦舟他……”
“这些日子他一直待在东宫,从未跟外面传消息,倒是日日关心我的身体,”谢诚泽笑起来,“他在我父皇那边的布置,我还真不知道,他应当也不想我知道,只是想帮我出气。”
周学涯这些日子虽没怎么来找谢诚泽,但东宫的护卫有许多是他的手下。
陆彦舟这些日子天天琢磨着给他们太子调养身体,这事周学涯是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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