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擦了擦,把血迹抹掉。
祁砚清把他的手拍开,不知道是气得还是缺氧,脸很红,长发散乱在脸边。
陆以朝手指轻捻着,未干的血迹微黏,他不解地看着祁砚清,黑眸中只映着这一个人。
他问:“祁砚清,是你说把我当成你的狗,不许我走。那为什么还总放不下谈妄?”
“你想结婚,我跟你结婚,你要离婚,我也跟你离婚……就为了谈妄?你是有多深情啊。”
祁砚清听不懂他在说什么,却能看出他眼里的暴怒和难过,还有不甘心。
祁砚清低头撑着脑袋,有什么画面一闪而过。
这个眼神他见过……
门铃声忽然响起,打断了对峙的两人。
周简拍门,“姓陆的开门,装什么死!”
祁砚清往门口看去,下一瞬间就被陆以朝转回脸颊,还没等开口,就被祁砚清重重推开,看他起身去开门。
陆以朝就坐在沙发上,保持着这个姿势不变,额间的碎发挡住大半情绪。
“我清今天脸色不错,红润透光!”周简抱住祁砚清,“吃饭了吗?家里什么味啊这是?”
周简吸着鼻子往厨房走,看着平底锅里乌漆嘛黑的不明物体,“我去!陆以朝你能不能行,就给我清吃这种东西?”
陆以朝反应迟缓,他撑着膝盖起身,平静地洗锅,热油,准备煎蛋。
周简满头问号,“你也不会说话了?让你陪清清是让带着他开口说话,不是让你学他。”
陆以朝把他推出去,继续做饭。
谈妄敏锐地察觉到两人之间不对劲。
他看向坐在沙发上的祁砚清,看起来像是生气了。
谈妄问:“砚清,你不高兴?陆以朝怎么你了?他是不是对他有点偏见?他对你没有恶意……”
祁砚清抱着花雕,打断他的话:“什么时候,走。”
周简正在削苹果,听到这句话被吓得差点削到手。
“我清你会说话了?!你是不是想走?那咱就走,现在就走!”
厨房传来“当啷”一声,陆以朝没站稳,转身太快,把煎锅撞到地上了。
祁砚清也看过去,跟陆以朝对视,然后下意识抿住嘴唇,总觉得还有腥甜的血丝。
他站起来,语气没有情绪,只是说:“走。”
陆以朝走过来,声音很低:“祁砚清这就是你家,你要去哪儿啊。”
听到这个问题,祁砚清眼中茫然,想了很久才慢慢说:“……不是。”
陆以朝用力喘了几口气,问他:“什么不是?这不是你家?你生病了不在家里,你要出去……”
“我没有家。”
祁砚清声音清透,语速不快不慢,涣散的瞳孔仿佛蒙了一层纱,挡住了现实中那些伤人的刃。
陆以朝眼睛瞪大,在这一刻他大脑空白到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像是被捂住了口鼻,陷入深海般窒息,只余下心脏还在迟缓地跳动,每一声都砸得他耳膜嗡鸣。
好像过了很久,也可能只过了几秒钟,他从无形的深海露头,摘了围裙,声音低哑:“祁砚清你有家,这就是你家,我走就行,你别……”
祁砚清摇了摇头,“不要,我不要……”
他的语气太平静了,看起来跟那天在暴雨里找到的时候一模一样。
茫然无措,迟缓单纯,说话声慢慢的。
就像那天听到他的名字,他也能最快说出答案。
“……陆以朝才不要我。”
屋子里只剩陆以朝一个人了,花雕又回到沙发靠背上睡觉,差点就被祁砚清抱走了。
陆以朝垂眸点着烟,他面无表情地抽着。
刚才走之前谈妄说:“你们的相处还是有用,砚清已经有变化了,脑袋里的血块是一方面,腺体的影响又是另一方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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