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部,若有所思。
梁遇衡:“怎么了?”
楼易站直了腰,盯着梁遇衡的脸,梁遇衡被盯得莫名其妙,又同时害怕方棉有什么问题,急着问,“快点说啊,怎么磨磨唧唧的。”楼易又想起方棉脖子上鲜红的吻痕,最后只说,“没什么,检查一下而已,最近从国外那边弄到了批药,再说吧。”
楼易走后,天际才破晓,淡青色的天空飘着几片云雾。张妈已经起来了,梁遇衡吩咐张妈做点暖身子的东西,重新去了二楼。
梁遇衡一进来,方棉就睁开了眼睛,可能是很不舒服,只能睁开一点,眼珠也没有光泽,在有些昏暗的卧室里沉寂的如一潭死水。他手从被子里伸了出来,露出一截小臂,白得发亮,想要让人牵着。
梁遇衡握住他的,那只手凉的吓人,就调高了点室内温度,握着那只手从衣服里钻进去,拿体温暖着,“怎么没睡着?”
方棉小声说,“想让你抱着睡……你是不是很忙,要去公司吗?”
“不去了。”梁遇衡说着,上床侧躺在方棉的身边,把人揽着往怀里抱着,他肩膀很宽,方棉削瘦的脊背挨着他,就好像有了一个靠山。大手包住方棉的两只手一点点揉着,恨不得把温度都传到方棉的身上。
原本冰凉的被窝逐渐暖了过来,方棉翻了个身,脸贴着男人的胸膛,安静的房间里声音很小,“你去了好久,你们背着我是不是偷偷说了什么?”
梁遇衡笑了一下,“没说什么,以为你睡着了,所以才出去说的。”
方棉闭着眼睛,没说话,像是睡着了。
梁遇衡知道他没睡着,方棉难受的时候总会闭着眼睛,好像这样假装睡着就会减少一点难受。冬眠里的动物也是这样,在冬天里藏在地下,像是睡着了一样,这样就能减少他们的身体消耗。
他伸手去拨弄方棉浓密的睫毛,动作很轻,像是怕惊到要飞走的蝴蝶。碰了几下方棉也没有什么反应,久到梁遇衡以为他真的睡着时,方棉突然说:“我这样的是不是不会活很久?”
可能生病了的人心理防线都会弱一点,连方棉也会胡思乱想,甚至会把想到的都说出来。
他声音一直都很微弱,可这几个字却无比清晰地落在梁遇衡的耳朵里,甚至心脏都剧烈跳动了一下,梁遇衡从来不会想这种事情,也不敢想,赶紧说,“别乱想了,棉棉,你一直都很健康。”
有眼泪从方棉眼角流出来顺着鼻梁往下掉,“那为什么我总是会生病?”如果他一直这样,梁遇衡会觉得他很麻烦吗?
“没有。”梁遇衡去哄他,“只是因为我没有照顾好你,是我的问题。”
他能感觉到怀里的人正在微微颤抖,这份微弱的颤抖却带着梁遇衡的心脏一起,像被石头从四面八方的砸过来,摇摇欲坠。梁遇衡搂紧了人,又像是对自己说,“你只是跟他们不一样,因为你是捧在我手心里养的花,你见过花园里的花对不对?那些最珍贵的最珍惜的花朵碰到多一点的水分都会枯萎,但事实上它们的花期很长,开花只是需要一个适宜的环境而已。”
“是……是吗?”
那如果那些珍惜的花离开了适宜环境的花房,该怎么办?方棉手指紧紧抓住梁遇衡的衬衣,如同花盆里的花朵根系紧抓着供给养分的泥土。他以前从来不觉得自己需要依附谁而去活着,方棉的活着和死去并没有什么区别,可是梁遇衡把方棉从冬眠里叫醒过来了,方棉就只能依靠梁遇衡了。
“是,没有骗你。”
梁遇衡去吻方棉闭紧的眼皮,方棉一直都在害怕,眼皮下的眼珠也在轻轻颤动。他说了很多遍是,害怕方棉不相信。
“棉棉,你在害怕,害怕什么?”梁遇衡轻声问。
方棉摇头不肯说。喉咙就像是坠了千斤重的东西,吊着他的嗓子说不出来话,他的身体很痛,比任何时候都要痛一万倍,胃里好像又有东西翻涌着,但什么都吐不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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