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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凡渡回吻了他几下,伸手拿走了椅背上的外套,从肺腑之中叹出一口气,“我去接小凡回家。”
“刚刚的电话是他给你打的?”谢故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他跑哪玩去了?”
凡渡穿衣服的手停顿了一下,仅仅只一秒钟,他就照常穿自己的外套,“他……和同学去邻省旅游去了,那边下大雨,冲垮了桥,火车停运回不来,让我开车去接他。”
“跑那么远?”谢故瞪大了眼睛,心一下子就跳起来,也要去穿衣服,“我跟你一起去,下大雨怎么能让你一个人开车。”
凡渡扶住了他的肩膀,将他推入了卧室,“你在家看着凡小故就好,她晚上三顿奶,咱俩都走了,谁给她泡?”
三言两语将谢故留在了家里,大门刚一关上,凡渡的眼镜片上就折射出一层冷冷的蓝光,整个人的气势一下子就变得锋锐如刀。
凡渡不愧于自己的智商,就算是对谢故撒谎都滴水不漏,今日的邻省确实暴雨,也确实桥梁坍塌火车停运,哪怕谢故后知后觉地去查,都不会查到任何异常。
他沉默的将车开出了车库,这个时候夜色初上,苍穹尽头燃烧着几乎落寞苍凉的暮色,他缓缓挤入了城市车流,霓虹灯的光亮划过他俊美坚硬的面庞,表情几乎是冷毅,而后经过某个路口的时候他方向盘一打,驶向了……研究所的方向。
在凡渡的那一个电话之后,谢小凡和柏若寒的处境就处于了一个尴尬的地步。
禾盛不再露面,只有那个疤脸带着几个小混混看守着他们,甚至还给他们丢来了几瓶矿泉水。
谢小凡笨手笨脚的拧开了矿泉水,在嘴里含热了,在嘴对嘴喂给了黑猫。
疤脸抽着烟看了他们一会儿,忽然问,“你真不是凡渡和谢故亲生的?”
谢小凡眉眼低垂着,不清不楚地“嗯”了一声。
“痴情倒是挺像他的。”疤脸仰起头长长地吐出一口烟,“凡渡当初为了谢故……啧,也挺爷们的。”
谢小凡的目光落在了他的脸上,这个疤脸言语之间,似是与他的两个爸爸是旧识,“你……”
疤脸就是曾经的高天远,如今不过是禾盛手下的打手,他的痴情不逊于凡渡,然而却终究是错付了,禾盛靠自己的头脑混的风生水起,而他空有一身蛮力,已经追……都追不上了。
“你爸要是乖乖把麦种和钱交出来。”高天远两腿分开坐在沙发上,手肘搭在了自己的膝盖上,姿态放松地看着水泥地上的两个少年,“我就放你们走。”
谢小凡许久都没能说出话来,他低着头,看着怀中的黑猫,眼泪啪嗒一声掉下来,他又默默抬手擦掉。
高天远看着面前的两个少年,不知道是不是想起了曾经的自己,他甚至还把谢小凡手腕上的牛筋绳给解开了,以免手腕淤血出现什么不可逆转的神经性问题,又丢给他们几件保暖的衣物。
谢小凡将黑猫抱在自己怀里,用衣服遮盖住它,用自己的体温暖着他失血过多的身体,独自一人与孤苦的黑夜对抗着。
轰隆一声雷响,阴云之中压抑许久的暴雨终究是落下来了。
谢小凡不敢就这么睡过去,他还没有神经大条到这个地步,在犯罪分子的贼窝里还能呼呼大睡。
被困在这个不见天日的水泥房间里,他几乎感觉不到时间的流逝,甚至于连身体代谢都随之减慢,胃部一片冰冷,都感觉不到饥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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