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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块油胆水晶,肖芥子见过几次,水晶没穿孔,是结线兜包的那种挂法。
听说这块水晶,起初是块“人参晶”,差不多巴掌大小,有胳膊有腿,脚下还带须,活脱脱一株珍奇小人参。
后来就毁了,那时候,姜红烛犯流氓罪,公安上门抓人,她不能接受,还试图从二楼跳下来逃跑,结果腿摔伤了,人参晶也摔裂了。
现在看来,人参晶的裂法,简直像石头对她的往后余生作出了可怕谶言:从中裂断,腿部没了,脸上也掉了一片,留下了水晶独有的贝壳状断口。
但姜红烛觉得,这是好事,是人参晶为了留在她身边、进行的悲壮自残:这么珍奇的晶石,倘若保持完整,等她坐牢出来,早不知道被人转手几道、卖去了哪里。就是因为它残了、破了,无人馋涎,才得以与她再续前缘。
这说法,让肖芥子对这块人参晶,多少生出点敬意来。
姜红烛示意肖芥子:“你的,也放进来。”
肖芥子取下自己的那块和田玉,解了挂绳,也放进泥桶中,这样一来,“联石”达成,以后每晚,都能在姜红烛的庇护下过了。
为了避免潜在的掠食者,她给自己请了位最大的掠食者。
她看着桶里的湿泥、以及没入泥里的和田玉:“红姑,你不会哪天一时兴起、把我吃掉吧?”
为了驱狼,请来老虎护院,安全与否,还真不敢打包票。
姜红烛冷笑一声,头也不抬:“你现在,还那么丁点,都不够我塞牙缝的。”
这就好,肖芥子正想松口气,姜红烛缓缓抬头。
昏暗的灯光下,她的眼神有些怪,其实不止今天,这几天,肖芥子总能在无意间撞见姜红烛的这种眼神:她好像在盘算着什么,却又顾虑重重,情绪太多太杂,眼神就不太显——这就好比,白光看似最无趣乏味,却是七种色光复合成的。
她说:“但以后,我就不敢说了,毕竟我这个人,疯起来,什么事都做。”
肖芥子抿着嘴唇,喉头轻轻滚了一下,她想笑笑,说两句无关紧要的把这话题掀过去,但脸上有点僵,笑不出来。
她直觉,姜红烛说这话,不是在开玩笑。
万幸,就在这个时候,陈琮给她打电话了。
欢快的手机铃声成功地强行把进度翻页,肖芥子一下子跳起来,笑盈盈的,仿佛刚才的对话从未发生过:“红姑,你要是困就先睡,我接电话去。”
***
肖芥子抱起外套,一口气跑上天台。
天台上如她所料,有风没景,四野漆黑。
跑得有点急,心砰砰跳,后背上本来都出汗了,被风一吹,凉飕飕的。
她打了个哆嗦,裹上外套,手机揿了接听,凑到耳边,凶巴巴的:“你跑哪去了?”
边说边转过身,面朝三楼通往天台的小门:她自己偷听姜红烛成了习惯,下意识多了警惕,时不时防人偷听她的电话。
陈琮“咦”了一声:“你不是让我滚吗?我这人可知趣了,别人让我滚,我下一秒就滚没了,一滚一小时起,你要是多给我说几个滚字,等我再滚回来,至少要明天了。”
还挺有脾气的,肖芥子咬牙,在心里默念“滚滚滚”。
没敢念出声,他打这电话,显然是打听到点什么了,万一又滚走了,要到明天才能滚回来。
她哼了一声:“打听到什么了?”
***
陈琮的店叫“琮”。
规模比陈天海在的时候大,因为两年前,他把隔壁的店也盘了下来,两边打通,做了一次大装修。
跟设计师沟通时,他要求店面区块明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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