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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朝华宗,应该是排查的重要场所。”
薛应挽握着药瓶的手臂短暂地僵了一下,极快恢复自然。
戚长昀并没有将他释放魔气的事告知宗门。
既然师尊决定不说,那就是有他的理由,薛应挽反倒松一口气,并不打算将自己接触过魔气之事再说与他人,纵使对方是师门长老。
“辛苦长老了,”薛应挽扶起此刻尚在虚弱的越辞,温声道,“之后我来照顾他就好,今天的事,多谢长老了。”
天机点头,算是作答,临别嘱咐:“我方才给你的丹药可记得服用啊,对你修为增进有益,一直在筑基期,也不怪大家觉得霁尘对你……唉。”
余下的话也就不用讲了。
薛应挽道:“我明白的,多谢长老。”
等人散了个七七八八,薛应挽才扶着调理恢复得差不多的越辞走出刑罚堂。
此处算是内门弟子常来修炼的侧峰,离峰要经行一条近山小道,山道开辟出了习武场,时常有弟子在此切磋比试。
越辞比薛应挽高了一个头,却半个身子倚靠他身上,引来不少来往弟子好奇视线。
相比朝华宗其他处,相忘峰虽地方小了不少,设施也算不上完备,可在薛应挽多年打理下,不光灵植生长更好,连小竹林与大片桂花树都长势喜人。
得益于朝华宗灵气充裕,而后又陆陆续续种下不少需要特殊天气地理环境才能存活的品种花草树木,原本除了灵植园外荒芜一片的相忘峰,如今草木茂盛,一季可赏四季之花。
越辞靠在他肩头,两人坐在小院石阶上,清风袭过,吹动一地桂花,馥香幽然钻入鼻息。
戚长昀确实没下重手,喂了丹药,辅以灵力舒缓,小半个时辰后,微弱鼻息渐渐变得粗重,热气长长呼在薛应挽脖颈处。
薛应挽解了越辞一半衣物,替他在胸口上药,觉察变化,问道:“好些了吗?”
越辞闭着眼睛,点头。
一声长长叹息。
“……其实,师尊也没有坏心,”指尖沾染着黏稠晶莹的透明药膏,仔细涂抹在伤处,膏体被软化染上温热,黏黏糊糊的,“是我太久不修炼了,师尊觉得我不上进,才迁怒你的。”
“你不用为他说话,我与他的事,也跟你无关。”片刻,又问,“不过,这么说来,你拜了他为师,为什么不喜欢修行?”
薛应挽声音轻细:“有一段时间是修行过的,可是也许真的没什么天赋,怎么努力都比不上同门。”
“后来我去借阅藏书,发现自己也许对炼丹药草更感兴趣,这些年待在相忘峰,也一直在学习……这件事,师尊也是不介意的。”
“你知不知道,我为什么会想到去刑罚堂找你?”越辞问。
“听到了传言?”宁倾衡在宗内有一段时间了,与他走得近的弟子不少,消息传出去也不是不可能。
“差不多吧,”因着忍痛,越辞喉间偶会溢出哑音,“弟子峰有人在偷偷讨论,被我听到了。他们觉得戚长昀早就不管你了,把你丢到相忘峰自生自灭,所以怎么对待也没事,还说宁倾衡以后就是少宗主夫人,跟着他,灵丹灵石都少不了。”
薛应挽听着,手上动作慢下许多,沉默着不发一语。
在外人看来,他们这些年已经确实不太像一对正常师徒。不是戚长昀对他不好,反而是给了他太多的自由和选择,在有“剑神”之名的戚长昀座下不习剑,那真是平白浪费。
怪不得宁倾衡敢在朝华宗做这样的事,怕是觉得戚长昀顾于面子不能解除师徒关系,实则将他当个累赘,恨不得早日丢弃,所以也定不会管薛应挽被侮辱欺凌,以莫须有的罪名逐出宗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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