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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韵:“挺习惯的。”
杜容和看她眼下没有黑眼圈,也放心了一点,又道:“杜家祖籍在沈阳,家里起居习俗大多都和在沈阳时一样,不同的也是小事,你待久了就知道。”
楚韵还挺奇怪,杜容和好端端的说起沈阳干什么。难道他是担心楚老太爷在陕西以前朝遗民自居,害怕新过门的妻子不喜欢旗人风俗?
他要是这么担心,做什么还要娶自己呢?
杜太太看两人你一句我一句地说着话,险些没把老牙酸掉。
杜乐也看得发急,跟她娘使眼神:我的娘,你看见了吧,你儿子啥出息啊!天还没黑呢!
她昨晚守着杜太太要了小半天嫁妆,杜太太都没吭声,只道:“你要是有本事,自己问你兄弟要来。”
杜太太不是不疼闺女,手心手背都是肉,给了姐姐要不要给妹妹?给了女儿要不要给媳妇?总不能让老三给一屋子女眷添妆吧?说出来也不是个事啊。
杜乐看亲娘不吱声,转头主意就打兄弟身上来了,她想着这盲婚哑嫁的还没洞房呢,弟弟能对乡下土妞有多少感情?
男人都是贱骨头,等过了洞房花烛夜,这事就不好办了。她也不是盼着人家夫妻不和睦,但别这时候好啊!
杜乐打断两人说话,亲自提了一个红木大食盒,跟杜容和道:“好小子,转眼就成家了,昨晚我还跟你姐夫说,你小时候我偷偷带你吃涮羊肉吃得流鼻血的事,刚路过王记羊汤,还特意给你买了新鲜肉放在厨房烫。”
她舍不得给别人吃,拿过来都是悄悄的。
杜容和是挺爱吃羊肉的,眼下他才跑了马回来实在没胃口吃荤腥,看在大姐面子上只让人盛了一碗。
羊肉一上来,杜容和筷子还没伸出去就不吃了,他吃羊肉只吃涮羊肉,不爱往里加菜,嫌蹿味。
杜乐也知道亲弟习性,险没把鼻子气歪了,气道:“谁啊!这么缺德!我专门挑的大三叉小三叉和磨裆肉,都给浪费了!”
转头一看杜月捧着碗吃得满嘴流油,也不必再问了。
杜月鼻子灵,大姐回家她就闻见羊味儿了,知道大姐抠,她就自己悄悄跑到娘的小厨房,往里加了白菜头、冻豆腐和老酸菜,到时就算不给她吃羊肉,羊肉味儿的菜怎么也能吃一碗。
杜乐下了半钱血本,结果一分钱都没送正主嘴里,两道柳叶眉竖成倒八,道:“娘!你看看她!都吃成啥了还吃,还当贵人呢,当冬瓜都够呛!”
杜月看她姐这般小气,立马又添了两碗肉。
杜老爷看得直跟杜太太叹:“你说咱活这么久干什么!”
杜容和津津有味地边看边吃饭,外头唱戏的也没他们家吃饭好看。
楚韵闻着羊肉味,五脏庙闹得跟维也纳大厅似的,看杜容和羊肉一口没动,心里只可惜粮食,便问:“我能吃吗?”
杜家人惊得筷子都掉了,他们家没人吃剩东西。杜容和这碗他没动过,但放到他跟前就算他的厨余垃圾。
杜月放下筷子一抹嘴道:“小嫂子我给你盛新的,这碗凉了,不好吃了。”
杜太太也差点吓死,这土包子还记得自己身份是丰衣足食楚家女,不是破落户楚家女么?
杜家悄悄买嫁妆的事儿,杜家下人都不知道。
楚韵并不觉得折辱,她是真心可惜粮食。
她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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