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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郑秋白坐在椅子上面对医生,面前摆着厚厚一摞需要签署的需知声明。
这样的流程在舒澜生病时他就经历过,只是那时,他和叶长流一致决定,不要再让舒澜躺在病床上持续煎熬。
但郑达伟受不受罪,也不是他有情分该去考虑的事情,于是郑爷道:“保守吧,先维持他的生命体征,撑到他家人来再说其它。”
郑家人都没到场,郑秋白肯定不能让这人死在自己的决定下,万一到时候郑家用郑达伟的命讹上他怎么办?
郑秋白从办公室出来,两个警察还在外面等他,他们还没来得及跟家属核对事件经过,这也不着急,医生那边救人才是火烧眉毛的要紧事。
警察说的事件经过,郑秋白早就从刀哥嘴里听过了,“我知道他借了债,他这次到燕城来,就是为了勒索我。”
两个警察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怪不得这个儿子这么无动于衷波澜不惊,都是这老赖皮罪有应得的。
“小伙子,你也知道,咱们燕城连着周边几个县城,搞这种高利贷的团伙太多了,大多是流窜人口,抓捕起来很困难,还有结仇的风险。”
这种欠债不还被剁手剁脚砸断腿的事,可真见怪不怪了。
那些流氓还讲道义,血拼起来是真刀真qiang去干,一般老百姓真是避之不及,唯恐被牵连。
所以这种事,最好还是不要闹大为妙。
“医生也说了,他身上的外伤和这突发的急病无关,你看这还要追究……”
郑爷捕捉到关键词,“他身上还有别的外伤?”
“身上有几片拳脚相击的淤青,瞧那样子,就是被揍了。”
这和刀哥讲述的‘规矩’有了出入。
告别两位警官,郑秋白被护士抓住,不得不帮郑达伟垫付了两天ICU的医药费。
阿良跟在他身后,小声道:“郑爷,讨债,一般不至于把人弄到这种地步。”
就算收拾,顶多也就是套麻袋吓吓,剁点无关紧要的器官,人有命活着,才能弄到钱,才能还那些人的债。
“我知道。”郑秋白并不怀疑刀疤说谎,可警方得到的说法也是滴水不漏。
郑达伟是刀疤他们离开后发生的意外。
除非,在刀疤离开到意外发生这期间,有其它人出现。
郑秋白突然想到了郑达伟打出去要钱的那个电话,“阿良,你现在去一趟那家洗浴中心。”
“这么晚了,我不先送您回家吗?”
“回家的事情我自己想办法。”如果真的有其它人出现,那一定就是郑秋白要找的幕后黑手,和郑达伟做交易的年轻男人。
这么关键的事情,警方没有得到口供,那就证明,这个洗浴中心里所有见证过真相的人可能都被凶手收买了。
去晚一步,郑秋白想要的证据都会可能烟消云散。
迈出医院大门,阿良已经小跑着去开车了,郑秋白自己往医院外面走,琢磨着打个出租车回家。
郑爷走到十字路口,一辆熟悉又扎眼的黑车已经缓缓停靠到了他跟前,霍峋从驾驶座上下来,一脸忧心与沉重。
“你怎么来了?不是让你在家等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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