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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良收到消息从宾馆赶来时,病房里已经挤进去了一窝医生与护士,连带各色滴滴直响的仪器都正围着病床有条不紊各司其职,完全没有他下脚的地方。
阿良只从人影的间隙中眺望,隐约窥见小老板煞白的脸。
同样面无人色的,还有坐在门外的霍嵘,他也被吓坏了,他无非是生气了点,说话大声了点,怎么就把郑秋白搞成了那副半死不活的样子。
霍嵘飞奔出去带着护士和医生回来时,郑秋白已经满头冷汗趴在床上没动静了,像是昏迷不醒。
霍老三遍体生寒,几乎要以为郑秋白是叫他气死了,不然没办法解释地上那一滩血痕。
私立医院的医生到这时候都讲究隐私,霍嵘没法证明他和郑秋白关系匪浅,于是被几个高高大大的护士礼貌请出了病房。
看见阿良来了,霍嵘扶着膝盖站起来,哑声问:“郑秋白到底是什么病?怎么会变成这样?”
“我还想问您呢!我们老板白天好好的,晚上您一来他就这样了?您大晚上来做什么了?”阿良烦躁地挠了把已经长出黑色发根的黄毛。
“我——”霍嵘总不能说自己对着郑秋白破口大骂,因为他同霍峋胡搞,这不把家丑都扬出来。
霍老三垂下脑袋,“我和他发生了点口角,他突然就晕了,晕之前说肚子疼,还流血了。”
“你打人了?”阿良怒目圆睁。
“我没有!我没动他!他自己突然流血了,就跟那流产的孕妇似的——”霍嵘越说越小声,有点不可置信地反复回想刚刚那一幕,“真的很像流产。”
和婆媳电视剧里的女演员表演的一模一样。
阿良瞥了眼霍嵘,他想骂人,比如流你爹的蛋,但碍于身份,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只能翻了俩白眼,背过身去。
病房里的医生总算做好了急救操作,给郑秋白挂上了间苯三酚,又佐以其它保胎药品,加大剂量,这才叫门外的阿良和霍嵘进去。
“两位都不是家属吧?进入病房就请保持安静,病人需要良好的休息空间,也需要保持身心愉悦,他本来身体就不好,凡事能顺着来,就不要逆着来,懂吗?”
“懂懂懂。”阿良忙不迭点头。
霍嵘则小碎步挪到病床前,盯着头顶不断下液的点滴瞧个仔细,暗中记下了那几串药品名称,就主动告别了。
面对昏迷不醒的郑秋白,他实在是心虚又愧疚,他没想过把事情变成这种局面。
从医院逃出去的霍嵘接到了沈衾的电话。
老板没去晚宴,秘书去了,除了资方,还有一水年轻漂亮的电视机面孔。
“老板,宋五爷今晚也没来。”外界一早就有传闻,这样带着暗色交流意味的酒席,宋庭玉一概都不会出面,也是派下面的过来人。
于是沈衾最终无功而返,没能打听到有关私立医院的消息。
霍嵘靠着车座闭眼皱眉,“没来就没来吧,你去帮我查几种药,什么体酮,还有什么苯三酚,去查查这都是用来治疗什么病的。”
*
霍少爷在郑秋白家待了三天,从兴致勃勃到百无聊赖,还没等到郑蝴蝶的信儿,要不是偶尔几个朋友给他打电话能接到,霍峋都要怀疑他那破手机接听功能坏了。
已经周三了,倘若郑秋白还不回来,霍峋又要被抓回家去相亲,那连起来就整整一周都见不到面了。
不知道是不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当天晚上霍峋做的梦,就是他被抓回家去。
只是这次大动干戈来抓他的不是霍峥,而是面红耳赤的霍嵘,霍嵘比霍峥好点,他身上没劲,纵使抡圆了胳膊给霍峋一巴掌,也就像挠痒痒。
霍峋得亏被保镖钳制着,不然下一秒他一定给霍嵘一脚踹出二里地去。
当下的处境于霍峋而言分外熟悉,果然,霍嵘扇完他,立马就跳脚,高声叫唤了起来。
“郑秋白那是我朋友!我同学!你怎么能和他搞在一起!?霍峋,你是不是发瘟啊!他妈的精虫上脑?控制不住下半身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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