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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语气平静,几乎毫无波澜,声音也不大,但原本噪杂的发布会现场慢慢变得鸦雀无声。
“我是孤儿院长大的,在孤儿院的时候,一直承蒙一个姐姐的照顾,她叫兰盈,是孤儿院的义工,是一个很好很善良的女孩。”
“大概自36年起,孤儿院换了院长之后,我们孤儿院多了一个奇怪的活动,就叫星期五,这一天我们要上供,孩子上供给一些特殊的人群,至于要干些什么大家应该心知肚明。”
说到这,女主持人面露惊愕,因为这完全不是此次新闻发布会商定好的内容,底下的记者也意识到不寻常,纷纷开始小声交谈,多数都在庆幸自己报社有先见之明,这次终于可以拿到第一手爆料了。
“来孤儿院做义工的大学生一般都会签保密协议,而且大多只会接触孩子,不会接触其他职工,周五那天也会安排义工休息,所以大多义工从没有发现过这个秘密。”
“但兰盈发现了,至于发现过程我不在这多做赘述。但要说的是,她没有选择做旁观者,而是想要救我们。”
“她和当时自己的导师,也就是沈文,北桉大学哲学系教授沈文,”周钦玉语气逐渐冰冷,“她很信任自己的导师,所以将这件事告诉了对方,但她没想到自己的导师就是特层阶级中的一员。”
“沈文假借帮助兰盈联系记者媒体的由头,不断诱导兰盈说出原先的计划和打算,并将兰盈转交给了自己的上司,黎珂明。”
整个记者现场忽然沸腾起来,人人面露惊色,议论声大到主持人多次重复“安静”,才隐隐得到平息。
“没错,结果大家也该猜到了,想要伸张正义的人,却找上了恶魔,37年兰盈死于家中,舌头被剪掉,身上全是被殴打的淤痕,却被警方和法院记录有严重抑郁倾向,判定为自杀。”
有记者不顾保镖阻止,径直冲上来,大声质问:“请问周先生您所说情况属实吗?”
周钦玉淡淡微笑:“句句属实。”
“周先生,兰盈的死和您有什么关系?”记者咄咄逼人,“她是为了救孤儿院的孩子死的吗?那这么多年,您为什么到现在才把真相公之于众,您难道不是加害者吗!”
“周先生,您和黎珂明之间的关系,是否和兰盈有关,您是不是和黎珂明苟同陷害了兰盈呢!”
一个接一个的质问,辛辣刻薄,掷地有声,周钦玉脸色逐渐苍白,语气虚弱道:“我没有。”
“周先生,周先生,周先生……”
*
耳边声音渐远,周钦玉神思恍惚,茫然望着面前的水龙头静静涌出水流,他捧水洗了把脸,双眼空洞地望着镜子里的自己,肩膀不知不觉塌了下去。
发布会原来已经结束了。
头顶的风扇吱呀吱呀响,他雕塑般一动不动地站着,直到赵翡推开厕所的门,担忧询问道:“钦玉?”
周钦玉直起身,摆了摆手,他跟着赵翡走出去,躺进客厅的沙发,赵翡给他倒了杯热茶,又拿了盒曲奇饼干塞他怀里。
“吃点吧,是不是又有点低血糖?我看你总感觉要晕。”
“有点,”周钦玉费劲咽下噎人的饼干,“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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