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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一怔，流动的空气里好似有着呼啸的嘶鸣。

凛冽的杀意让人哆嗦，被飞雪笼罩的山林一瞬间被冰凌迅速覆盖！男子根本无处隐匿，转瞬间巨大的冰层吞噬掉万物又猛地撕裂开，幽蓝的火焰让雪地塌陷，剧烈的爆炸让阴冷的白烟腾起，一时间竟地动山摇！

昏迷之中，狐狸只听到了很遥远的声音。

“再见，狐狸。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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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抱着狐狸狂奔在雪地上，迎面而来的冷风与鹅毛大雪让他的视野一片迷蒙，像是耗尽了最后一丝力气，他拼尽全力却还是狼狈地跌倒在地。

雪地上冷风卷起一层淡淡的白色，青倒在地上咳出了一大口血。

狐狸抖动着虚弱的身躯，很艰难地用头顶着青的身子想让他起来。

“狐狸……”

空旷的雪地很安静，除了耳边的风鸣，便是青气若游丝的声音。

狐狸还在持续拉扯着他，没有放弃，想让他起身赶紧逃离。

青倒在地上，很费力地抬起手摸了摸狐狸满身是血污的毛发，然后笑了笑，道：“对不起，我好像没办法再继续陪着你了……”

狐狸发出了呜呜的声音，像一个哭泣的孩子。

青道：“我杀了师父……师兄弟们不会放过我的……我们俩都身受重伤根本就不是他们的对手……与其这样被逼到绝路……还不如，保全一个……”

说罢，青突然抓紧狐狸的后颈，碎裂的蓝光开始不断倾入它的体内，紧接着，一颗散发着青光的珠子从青的体内浮出，强行注入狐狸心口。

狐狸死命地挣扎，想要从桎梏里脱离。

“狐狸。”青虚弱地道，“我把我全部的灵力……和灵丹都给你了……希望能助你早日幻化出人形……”

又是一口血吐出，青意识模糊地扯了扯嘴角，看着眼睛里满是雾水的白狐，语气温柔地道：“听说……青丘九尾狐有着不输给鲛人的……绝美容貌……真想看看啊……但我好像……没有这个机会了……”

他摸了摸狐狸，道：“快走……他们就要追过来了……”

狐狸的眼里流出了泪。

而青举起的手最后无力地滑落在雪里。

答应我，狐狸。活下去……一定要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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狐狸的前爪使劲地推搡着青，然后毛发开始全数褪去，幻化出一只人类的瘦弱的手臂，正拽着他，想让他醒过来。

一个衣衫褴褛的孩子正缩在雪地上，颤颤巍巍地爬行几步，发出了低低的啜泣声。

执拗、倔强、伤心、愤怒以不同的姿态吞噬着男孩的心。

无处依托的悲伤全部释放而出，男孩却只能吃力地抱起雪地里的少年，就像曾经无数次少年抱起那只白狐般，温柔得如同艳阳下的清风。

“青……”

简单的音调，宛如孩提的哭泣，含糊不清。

酸楚与疼痛的情绪涌上来，淹没了哭泣的男孩，而在飞雪与空寂的林间，只有被悲伤的恸哭所填满的罅隙。

“青……不……不要，死……”狐狸眼泪潸然道。

最为孤寂的声音，那是爱意最初最模糊的样子。

第33章

他们的故事始于白雪皑皑的冬天，也终于落雪寂寞的冬天。

眼泪滴落在掌心间，石青看着摊在手心里的吊坠，恍惚了好片刻才清醒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