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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楚无所谓道:“你想跟就跟呗,梅渡川不让你上船,难不成你搁泷河里跟我游一路?”
明夷竟觉得他说得颇有道理,讪讪地点了点头。
萧楚又说:“你去找人做个假,带到裴府,就说是咱们把裴钰送回来了,莫要惊动裴广,就找裴府上那个长女,她会帮衬的。”
“裴广这人忒吓人,十个裴钰加起来都没他恐怖,裴钰搁我府上养病,要是叫那裴广知道了,又得让他在外头跪一夜,再把身子跪坏了,本侯给他喂的药就全糟蹋了。”
明夷感觉萧楚这话说得奇奇怪怪,像是嫌弃裴钰,又句句都给护着,他是个直肠子,定然是转不来这个弯的,思来想去还是觉得,萧楚肯定是被人给迷住了。
***
等萧楚走后,裴钰才稍稍松了口气,放下书卷闭目冥思起来。
他知道今日萧楚会见到谁。
梅渡川请酒那日,裴府上来了一人,名叫许观,他是从前京城太学的学政,如今在市井开了一家书院,跟裴钰私交甚好。
裴钰为掩人耳目,没有领他去前堂议事,反而带他回了自己房中。
“小裴大人,”许观将手中的伴手礼搁置桌心,朝裴钰作了个礼后道,“这是今年陵州的第一撮峨眉,我从茶巷里买回来的。”
裴钰请他坐下,道:“秋临,往后不用给我捎这么多东西了。”
许观微笑道:“小裴大人于我有恩,如今书院能在京州立足,多亏了您的抬爱。”
“今日我寻你,是有一件要事。”裴钰显得没那么从容,也跟着坐到许观身边,话语有些急切:“秋临,天子的癔症如今情况如何了?”
许观听罢叹了口气,手搁到了桌上,道:“不见好转,天子不愿用药,如今一日有大半时间都在嗜睡,恐怕……”
许观说到这儿顿住了,改口道:“皇嗣不知下落,天子又无其他宗亲,我担心有人趁此之危,另造新君啊。”
裴钰道:“也是时势所逼,如若真到了大厦将倾时,你会怎么选?”
许观思索了会儿,说道:“梅党和清流,择其一而从之?”
“依我所见……”裴钰压低了声道,“均不是良主。”
“小裴大人,何出此言?”许观疑惑道,“您父亲……”
提到“父亲”,裴钰脸上闪过一丝厌恶之色,但很快被他掩饰了过去。
他压下情绪,道:“清流和梅党是一丘之貉,如若想求存,证道,挽民生,必须要另寻他主,我向你荐一人,他拿着神机营提督的身份,是最有可能颠覆朝局的人。”
“是……神武侯?”
“是,”裴钰点头道,“梅党与清流不争兵权,萧楚是雁州萧氏在京唯一的血脉,如若有一党想先发制人,定然会从萧承礼下手,这也是我所忧虑之事。”
谈话至此,裴钰更是恳切,他握住许观的手,郑重道:“秋临,我如今身在清流,身不由己,很多事情只能交托你来做,我希望你能帮我,也算是帮萧楚,帮大祁,力挽狂澜。”
许观愣愣地看着裴钰,似乎没料到他会这般反应,按往日对裴钰的认知,他手腕虽是强硬,但一向春风化雨,不是会起谋逆之心的人。
今时今日,不过短短几句言辞,他就要自己投奔萧楚,属实反常。
许观犹豫了会儿,说道:“小裴大人,今日之事,我恐怕……尚需回去思虑时日。”
“无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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