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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一名脸上有疤的女子,抱着一个孩子走了过来。

疤脸女子把孩子高高举起,孩子双眼紧闭,不哭不闹,如果不是鼻翼在微微颤动,便如同死了一般。

这个孩子,就是今天刚刚过完周岁宴的陶家长孙!

“你们是什么人,为何要抓我全家?”陶文兴嘶声喊道。

他们一家人,现在只有他能开口说话。

疤脸女子笑了起来,笑声如夜枭,令人毛骨悚然。

“陶大夫,说说吧,李大娘子的病,是怎么回事?”

“什么李大娘子,老夫不懂你在说些什么!”陶文兴断然喝道。

疤脸女收起笑容,忽然飞起一脚,结结实实踹在陶文兴的脸上。

陶文兴痛呼出声,疤脸女高高扬起手中的孩子,朝着地上摔了下去。

“别扔,别......”

孩子摔了下去,却又被疤脸女用脚托了一下,借着巧力,孩子重又回到疤脸女手中。

陶文兴惊出一身冷汗,他只有一个儿子,迄今为止也只有这一个孩子。

顾不上脸上的疼痛,陶文兴大声哀求:“女侠,有什么事冲我来,求你放过我的家人。”

疤脸女冷冷一笑:“李大娘子让我问你,想不想让你的儿孙活着。”

这个时候,陶文兴哪里还敢嘴硬,不住哀求:“想,想活着,可老夫委实不认识李大娘子啊。”

“你不认识,严家娘子,你也不认识?”疤脸女问道。

陶文兴打个冷颤,他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了!

“不是我,我也是被逼的,是严培,是严培逼我的,是他,都是他!”

“你有何把柄落在严培手中?”疤脸女质问。

陶文兴看一看对面正可怜巴巴看着他的妻儿,咬咬牙,说道:“严培的母亲姓武,是武家的亲戚,严培借着与武家有旧,便口出恶言污陷于我,我是大夫,大夫最重口碑名声,我也是被他逼急了,又听他说只要我一口咬定,那严家娘子的病全由生产所致便行了,我想这只是小事,而那严家娘子也的确是在月子里落下了病根,所以便......”

疤脸女冷笑:“你其实也诊出她是中毒,对吗?”

“老夫擅长的只有千金科,即使老夫能诊出她体内有毒,老夫也不会治,老夫承认自己没有本事,老夫......”

疤脸女又是一脚,让陶文兴把后面的话,连他掉落的牙齿,一起吞进了肚子里。

距离江阴码头不远的一处宅子里,严培正在吩咐两名心腹:“明天一早,陶文兴的长子,会带着妻儿去岳家,你们不用做别的,只把陶文兴的宝贝孙子给我抱过来就行了。”

李云珠留在京城迟迟不肯回来,严培心里有了不好的预感。

李云珠的病一直都是陶文兴给看的,陶文兴那个老匹夫,一向是个软骨头。

不把陶文兴的宝贝孙子抱过来,严培便睡不了安稳觉。

两名心腹应声退出,迎面撞上了陈老六。

陈老六扯着大嗓门,还没进门便大声说道:“严爷,黄诚那老小子又来找事了,把冯百万的船给扣了,赵爷过去找他,黄诚说赵爷不配,他只见严爷您一个。”

陶文兴哼了一声,黄诚是朝廷派驻在常州的押运通判,此人性情乖张,在这常州一带的几个码头上,除了严培,他谁的帐也不买。

“他人在哪里?”严培沉声问道。

“就在冯百万的船上。”陈老六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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