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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什么?”闷热的天气,谢斯聿明显表现出一丝不耐烦。 “小事,陪我去拿药。”苏乙对他说道。 正好是周末,人很多,到之后排队取号拿药都是谢斯聿的事情,苏乙坐在一边的板凳上,安静地等待着。谢斯聿拿药回来,苏乙便对他稍稍招了一个手势,好像皇上吩咐奴才般。 “还有什么事情。” “送我回家。” 这次谢斯聿开的是一辆黑色小轿车,大概是之前的跑车送去修理了,苏乙这样想着,又对谢斯聿吩咐道:“开慢一点,我头有点晕。” 能感受到那人视线放在自己脸上,苏乙便开始闭眼养神。 又去了楼下的农贸市场买一些衣服和食材。买拖鞋的时候,谢斯聿不禁问道:“买这个干什么。” “家里没有拖鞋了。” “这么大的外套?” “我就喜欢大一点的衣服又怎么了!”苏乙觉得谢斯聿话是很多的,于是蹬了他一眼。 从拥挤肮脏的菜市场走出来,还去旁边的商店批发了两箱啤酒,这些东西全都让谢斯聿一个人搬上楼。苏乙什么都没有干便气喘吁吁。 夏天的下午,热得人心烦气躁。 桌上放置着一杯温水,苏乙倒了另外一杯递给谢斯聿,“喝一口吧。” 看着谢斯聿喝了一口,于是苏乙打开电视机,随意地选了一个嘈杂的节目。 “你拿照片要挟我就是为了做这些事情。”谢斯聿问道。 “不然呢!我可没有你那么卑鄙无耻!”苏乙斜眼看向他,眼里还带着残存的恨意。 谢斯聿站在他旁边,直直盯着苏乙的后脑勺。 “你站着让我也觉得很累!坐下来!”苏乙今天脾气不是一般大。 谢斯聿不知道为什么头一阵一阵地不舒服,苏乙的面孔在自己眼里一会儿大一会儿小。他莫名其妙就听从了苏乙的命令,坐在了沙发上。 电视节目还在继续,砰的一声,苏乙听见旁边的人倒了下来。第28章 阴影如黑暗的浪潮覆盖在谢斯聿的脸上,偏执和愤恨从心理蔓延开来,像蛇一般,盘绕在昏睡不醒的人身上。 苏乙站起来,他弯下腰从沙发柜下掏出了一个不小的锤子,又简单地在谢斯聿身上比划着。 非常完美。只需狠心一点,在谢斯聿腿上也砸了一个洞,弄坏他的腿骨,他就会变成跟我一样的人了!这样想着,他布满血丝的双眼越来越激进,进而连身体里的血液也兴奋不已。 先给谢斯聿戴上了提前准备好的锁链,不是很好的材质但胜在稳固,并打算谢斯聿换了一套皮囊,那便是之前在市集买来的廉价衣服。 谢斯聿的药劲还没有完全过去,偶尔眼睛会睁开几秒,盯着给他换衣服的人,在此时都保持着警惕性:“苏乙。” 苏乙一瞬间停滞住了,拿着锤子的手都晃了晃,但还很有底气地问道:“干嘛!” “蠢货。”依旧很轻蔑无理的语气。 听到这里,苏乙彻底暴躁了,他目眦欲裂地吼道:“你都这样了还敢说我?你才是蠢货。” “笨蛋。” “?你才笨。” 过了一会儿,谢斯聿又沉沉睡去,房间又恢复了死寂。 苏乙又拎起锤子,尽管对谢斯聿怀恨在心,但始终心里还在打鼓,拿着锤子的手还会微微震颤。 只是一会儿的事情,就跟打针一样,疼一下就好了。 谢斯聿又算是很好的人吗,值得他可纠结的? 谢斯聿可真不是什么好东西。 一旦犹豫不决,思绪就飘向之前的种种,谢斯聿这个虚伪无情的家伙,一开始就是在骗他,把他当傻子一样骗得团团转。也只有他这个傻子才相信谢斯聿的假话。 难道谢斯聿不应该得到惩罚吗。 可是苏乙手中的锤子又重重地掉在地上,发出沉重的声音。在这一刻,苏乙又对自己生气,气自己始终下不了手,气自己还在余情未了。 “该死!”一想就气,他忍不住伸出拳头往谢斯聿身上砸了一拳。 谢斯聿醒来后,必然是大闹了一番。 苏乙不明白他有什么可闹的,除去生活质量是下降了许多,但在这里有吃有喝,自己也没少给他差一顿饭。 也不知道谢斯聿闷闷不乐的点在哪里,有人伺候他吃喝穿住,他只要不被风吹雨淋,在家好好呆着就好。 谢斯聿还真是不知好歹。 而苏乙,每天还得坚持早起去打两份工,有时一想起治疗费用,全身上下就像被抽掉了魂气,变成了一具已经整装待发可以睡进棺材的预备尸体。 钱和爱都很难得到。但人生必然不会什么都得到,总是有失有得。他想,下辈子老天爷可得赐予他好一点的运气,一时半会便想着一些虚头巴脑的东西,但不及晚上回到家,看见家里有一个或许在等着他回家做饭的大活人真实。 比如一起坐着吃一顿简单的晚饭,谢斯聿依旧是不会和他说话的,沉默不语时其形成的低气压让打完一天工的苏乙很不爽。但苏乙有着自言自语的能力,和他抱怨宣泄一下今天的心情,然后两人各坐一边看会儿电视,最后洗澡睡觉。 原本谢斯聿睡得离他很远,但偶尔半夜醒来,微微睁开眼,也能看到谢斯聿侧身对着他,即使睡觉他也很不耐烦的样子,但一只手虚虚地靠在苏乙的肩膀边。 至少有人陪在苏乙身边。 或者像大暴雨这种极端天气,谢斯聿就不会明白,苏乙这样的人会有一些被生命威胁的危机感。但是谢斯聿四肢健全,是不会明白他的心理状态,甚至觉得他是矫情找事儿。 谢斯聿对他不闻不问的样子,不在乎任何人死活的平静感,苏乙便很想把柜底的锤子再一次找出来,或者又给谢斯聿的水杯倒一点助眠的东西。 大家都成为瘸子就好了! 有时也是不孤独的,两人同在一个屋子下,相互都不说话,但对于苏乙来说,这样也挺好。这俨然是很少的情况。 谢斯聿可真是一个复杂的家伙,像被拼拼凑凑而成的毫无温度的铁制品,即使苏乙狠狠告诉自己,谢斯聿根本不喜欢他,可是看到谢斯聿胸前那一片淤血——大概是那日在山上撞车弄的,这给予苏乙一种,谢斯聿可能有一点点在意他。 而这些才是苏乙当下所能掌控的真实感。 那时候苏乙也处于一种活一天过一天的厌世又怕死的状态,如果哪天双腿彻底烂掉了,反正烂命一条,苏乙已经在考虑另外一些适合自身发展的社会职业,比如有时马戏团会来社区表演节目,里面就不妨会出现一些身残志坚的残疾人表演一些别人看着很疼、但本人觉得无感的刺激项目。但其实苏乙不太喜欢那些猴子、蛇。 这时候苏乙又想质问谢斯聿,为什么要随心所欲地玩弄他一个可悲的瘸子。 很少情况下,几乎是只有那么一次,谢斯聿吻了他。可能是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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