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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房内早就点起了炭盆,随从替他推开门时还有些讶然,嘀咕说:“方才出来的时候,这窗户还关着,什么时候被风吹开了。”
说着,他连忙上前关窗,不曾注意萧元景在踏入室内的时候,身形略微一顿,不动声色地环顾四周。
“你下去吧。”他语气如常地对随从说,“本王要歇息了,不用在外头留着侍候。”
随从不疑有他,向他行过礼就关门退出去了。
萧元景走到桌案边,刚拣起早上打发时间自弈时摆的棋子,起身就撞上了背后温热坚实的躯体。
梁承骁顺势将他往怀里一揣,眯着眼睛,神色不善问:“王府外的守卫都被支开了,你早知道有人要来?大晚上的你在等谁?”
萧元景陡然叫他向后一拽,差点跌倒,闻言颇有种哭笑不得的意味。
“是啊,可不是在等谁。”他回过身睨视梁承骁,“本王正打算趁夜色私会情郎,殿下这时候来,是想打搅一桩好事吗。”
“那不行。”梁承骁周身的酸意更重,不讲理地把人抱到桌上,道,“怀玉殿下风姿绝艳,谁先抢到便是谁的,再有谁来孤也不会让出去。”
这一坐,楸枰上黑黑白白的棋子都散乱了。
萧元景早就猜到他不会安稳在军营里待着,定要折腾点动静出来,但看到对方半夜真的出现在卧房里,心中虽有隐秘欢喜,更多还是头疼:“外头全是值守的金翎卫。若非我以防万一,提前让穆乘风把人支开,殿下打算如何成事?”
梁承骁掌着他的下巴,从头到尾审视了他一番,像是要仔细检查这两天他是否受了苛待,听言挑眉道:“要是被发现,孤就亲自到越国皇帝面前去求情,说你我已有夫妻之实,为了北晋未来皇储的名分着想,求他把你嫁给孤。”
“……”
萧元景愣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这严肃的时候,他又在正儿八经地说浑话,顿时无语道:“殿下!”
“孤这话哪里说错了?”梁承骁就笑,“我晋国的储君,即便不是你生的,也须是你教养的,可不是为了他的名分着想。”
萧元景懒得与他论长短,借他的肩膀撑起身子,认真问:“你同皇兄说起和谈的事了?此事我旁敲侧击过几回,他都不准我插手。你们谈了什么,割地,岁钱?”
和谈交涉的不过是那几样东西,如今越国在战事中落于下风,要想求得和平,总要多付出一点。
两国之间的利益纠葛何其复杂,萧元景不至于自以为是到觉得凭借自己的影响力,就能让北晋三十万大军无功而返。萧元征大概也是出于这一层考虑,刻意把他阻隔在了和谈进程外,这样不管日后两边达成什么共识,都不会让萧元景背骂名。
在这件事上,梁承骁和萧元征的态度显然是一致的。他拆了萧元景的发冠,掌心挑了一缕如绸缎般的长发把玩,轻描淡写道:“差不多吧。”
萧元景还要追问,梁承骁却不再多说了,他的手臂支在萧元景腰侧,形成了一个相当有压迫力的围困姿势,眸光沉郁:“不说这个了。这两日晋国的使节来往嘉陵关,听到不少传闻。”
“孤先前就想问你,你外祖和陈家……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身上那些旧疾又是怎么来的?”
萧元景怔了片刻,本能地想绕过这个话题:“都过去了,没什么可说的——”
“是吗,孤听着可不是这样。”梁承骁冷冰冰道。
他捉住萧元景下意识往后缩的手,举到月光底下:“孤记得在东宫的时候,你看院里的随从天冷生涿,特意给他们开了便宜的药方配着。过去孤就奇怪,如今更想不通,你贵为一国皇子和亲王,怎么懂得这些东西。”
萧元景刚要说话,又被他堵回去:“别说是体恤下人,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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