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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婵拢着织锦披风,身后裙幅曳地,乌发上的钗饰微晃,一级一级走上白玉阶,来到晋帝寝宫前。

宫殿门口的侍卫本来想阻拦她,然而还未开口,就被她背后扮成侍从的影卫劈中后颈,打晕扔在地上。

来喜挥退了战战兢兢的宫女和内侍,恭敬为她打开门,道:“皇后娘娘。”

孟婵的面孔极冷,她没有应这一声,淡淡问:“人醒着吗。”

来喜答:“下人刚伺候着喝过药,还清醒着呢。”

孟婵未置可否:“本宫进去与皇帝叙叙话,闲杂人等就不要进来了。”

“是。”来喜领会她的意思,行礼之后,垂首退下了。

……

殿内弥散着安神香的舒缓气息,桌案上的铜炉缓缓升起轻烟,掩过了苦涩的药味,和人在病入膏肓时,由内而外发出的枯朽气味。

晋帝躺在榻上,皮肉皴皱,双眼呆板地睁着,如一截腐烂将要枯死的树枝。

听见外间的动静,他难以动弹身体,只好转起浑浊的眼珠子,努力往旁边看去,正好看见一身盛装打扮,插上了册封时所用凤簪的孟婵。

“……”

晋帝呆愣了一下,没想到会在这里看到她。

毕竟在他马上风成了活死人之后,深刻体会了一把世态炎凉的滋味,过去宠幸过的所有美人都如同消失了一般,纷纷称病不出,生怕被叫来侍疾。

邱妃更是表现得明显,每次路过寿宸殿,哪怕相隔百米远,都要掩袖皱眉,嫌弃地让抬辇的宫人加快步伐。

众人心里都门儿清,老皇帝是指望不上了,与其捏着鼻子凑上前,做那吃力不讨好的表面功夫,不如找找门路和新帝打好关系,为日后谋个舒服点的去处。

晋帝虽然人动不了,脑子可没有完全糊涂,哪会猜不到她们的想法,但再怎么恼怒,恨不得将这群见风使舵的墙头草都杖毙喂狗,手脚也抬不起分毫,只能在榻上瞪着天花板,内心几欲怄死。

这么长时间下来,孟婵竟然是第一个涉足寿宸殿的人。

就在老皇帝隐约有几分意外和感动,口中含混地“啊啊”作声,想同她说话的时候,孟婵在黄梨木桌旁站定,神色漠然地打量着榻上的晋帝,朱唇轻启,声音冷淡道:

“听闻皇上出事后,怀疑平日服用的丹药有问题,让人关押了青阳道长。”

“这些时日过去了,可查出什么没有。”

“……”

晋帝瘫痪在床上,不会说话也不会动,自然不能回答这个问题,听闻此言后,不知联想到了什么,脸色卒然变了,死死瞪视着立在铜炉旁的孟婵,眼珠快要往外凸出来。

孟婵并不关心答案是什么,她垂下眼,揭开香炉的盅盖,以手背试了香气,抬至鼻尖细闻。

“太子顾念人伦,做不出弑父弑君的业行,也不会留下这么明显的痕迹。”

“本宫就没什么可顾忌的。如果皇上早些晏驾,对天下,对百姓都好。本宫便想办法送皇上一程。”

她平静地投下一颗震天雷。

“都说害人者终害己,皇上遣太医查遍了平日的饮食住行,大概没想到有问题的,会是这宫殿里的熏香吧?”

“照常理说,这香粉所含的毒性并不强烈,经久积累才会发作,够撑个一年半载……但皇上那日喝醉酒,执意要临幸宫女,阴差阳错助推了一把。”

她饱含讽刺地笑了笑:“想来这也是天意。”

“……”

晋帝原本就在怀疑自己突然发病,背后有其他原因,听孟婵说出真相后,更是双目圆睁,肺腑烧灼着火焰,几乎从眼里喷出来,将面前的人撕碎烧尽。

他本来就比孟婵要大几岁,又被这几十年的纵情声色、求仙问药掏空了底子,瞧着已形如花甲之年的老人,与孟婵同处一室,不像夫妻,倒像是隔了一辈的父女。此时一张脸狰狞扭曲,愈发丑陋不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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