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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外处处有重兵把守,亦不会有其他人进入。”
“属下斗胆进言,能在您之前销毁密信,还不会有人察觉的……放眼整个行宫中,只有谢公子一人!”
砰——
话音未落,就听一声尖锐的震响。
梁承骁盛怒之下,掷下了桌案上的砚台。
纪廷不避不闪,那物件贴着他的鬓边飞过,在旁侧的地面上裂成数瓣,碎片飞溅。
“……”
梁承骁站在桌后,神色阴沉到了极点,冰冷道:“孤以为你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
纪廷仍旧跪在地上,嗓音带着艰涩。
“殿下难道真的不曾起疑过吗?”他执着地问道,“如果谢公子真是北晋人,为何会对生长在南越的毒物如此了解,仅凭数日就能配制出阿红花的解药。”
“暗部的眼线遍布晋国,为何半年过去了,仍然查不出谢公子的身份来历,各地的高门世家也未曾听说有年纪相仿的子侄外出时失去音讯。”
“……还有那端王前来晋国的目的,暗部至今查不出头绪。倘若谢南枝正是端王的谋划中的一环,一切都可以说清。”
“这些事单列出来是巧合,但桩桩件件拼凑在一起,疑点重重,难以使人信服,唯有谢南枝是南越派来的奸细可以解释通。”
说着,他重重将额头碰至地面,言辞恳切。
“属下知您先前蒙受奸人欺骗,一时难以接受,然而密报失窃一事,人证物证俱全,不再有第二种可能。”
“请殿下明鉴!”
……
最后一个字尾音落地后,室内陷入了长久的沉寂,剩下穿堂而过的猎猎风声。
纪廷保持着原来的姿势,只觉一阵无形的压迫感兜头罩下,叫他忍不住后背紧绷,齿关发冷。
不知过了多久,梁承骁从桌案后绕出,行至他面前,居高临下看着他,声音不辨喜怒:“……清楚自己在说什么吗?”
纪廷低声答:“清楚。”
梁承骁肃冷道:“谢南枝已经与孤一同去见过皇后,与孤明媒正娶的正妻无异——你可知造谣孤的太子妃是什么罪过?”
纪廷心神一震,似乎没想到谢南枝在太子心中的分量竟然重到这般地步。
他收紧了按在地上的手,没有抬头:“属下不敢有半分虚言。如果当真污蔑了太子妃殿下,属下甘愿以死谢罪。”
他自以为豁出去表明了态度,一字一句,俱是掷地有声。
“……”
这一次,梁承骁沉默了多时,没有开口。
过了半晌,他动了动唇,像是有话要说,最后还是咽下了。
他回到桌后,厌烦地甩袖:“知道了,滚吧。”
—
天色微明时分,一人驾着快马身披晨露,风尘仆仆从官道赶来。
借着拂晓时候的天光,他看清了驿站外拴着的马匹,顿时大松一口气,知道是追上了,赶紧将累得刨地的马系在树下,捂着信筒连滚带爬地去找大门外值守的亲卫。
……
昨晚纪廷走后,梁承骁一夜未眠。
纪廷所言是真是假,他当然不可能分辨不出来。
或者说,对方都能看透的东西,他心中其实早就有所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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