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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光见皇帝虽然阴沉着一张脸,但并没有反对的表示,心底都有了计较。
于是寂静的宫室里,不知是谁先大着胆子喊了一声:“臣附议!平反之事宜早不宜迟。”
须臾之间,殿中应和的人越来越多,相互交换眼神之后,同时伏地高呼道:“臣请陛下降旨讨伐反贼!”
—
围场事变后,梁承骁足有一天一夜没有回来。
第二天夜晚,山阴下起了雨,起初只是淅淅沥沥地几颗水珠,随后雨势转大,如倾盆泼洒,将窗外树木的枝叶打得左摇右晃。
书棋担心雨水被风吹进室内,进来察看了好几次,都见他们公子坐在窗边,指腹按着眉心,不知在想什么。
他以为对方这么晚不睡,是在等梁承骁,于是欲言又止了一番,最后还是担忧地劝道:“公子还是早点休息吧,殿下指不定今晚能不能回来呢。”
“……”
萧元景其实自己也无法分清守到现在的缘由,闻声顿了一下,才道:“我心中有数,你下去吧。”
书棋还是有些担心,但这毕竟是他与梁承骁两人之间的事,他一个随从不好置喙,只好应了声,听话地退出去了。
窗外的雨确实很大,偶尔有风裹挟着潮意扑进窗子,将灯烛吹得明明灭灭,摇晃不止。
萧元景将烛火挑亮,垂眸看着放在桌上的红玉匕首,神色复杂难辨。
昨夜他与穆乘风见了匆忙的一面,对方向他请完罪,又同他讲明了越国如今的情况。
“我们离开临安以后,卯部重新翻查了淮阳贪腐案,确认那笔消失的赈灾款是变了种形式,通过盐商从越国运到了北晋。”穆乘风道,“那淮阳的郡守不过是个被推出来的替罪羊,具体谁在背后致使,目前尚未有明确证据,但大概率和高氏脱不开干系。”
重新找回记忆后,萧元景很容易将此事与在晋地的经历串联起来,彻底拼凑上了这桩横贯两国的弥天阴谋的最后一角。
“我在晋国也听到了些消息,高逢十有八九与北晋朝臣有所勾结。”他的神色泛冷,“等回到临安之后,我会亲自将此事上奏皇兄。”
穆乘风攥紧了拳头,语气沉重说:“属下无能,没有察觉金翎卫中混进奸细,让您遭了贼人暗算,孤身一人在上京这么久。”
这几个月里,他无时无刻都不在后悔,当初为何不让其他人驾车出城,自己守在王爷身边。
若非如此,萧元景也不会在寒症发作的情况下单独面对刺客,最后被迫与护卫失散。
说着,他的眼底掠过一丝寒意:“戌部已经将包括褚为在内的所有金翎卫都控制起来,是杀还是留,全凭您处置。”
萧元景道:“……再说吧。”
两人毕竟还在未央宫的地界上,他如果出来太久,东宫的亲卫也会来找。
于是他没再与穆乘风多话,正打算让对方回到卫延的据点,藏好身份不要妄动,就看穆乘风沉默了一瞬,道:“另外还有一事。”
他难得有这样迟疑不定的时候,萧元景看他神色,隐约有些不好的预感,蹙了一下眉:“说。”
穆乘风低头道:“您太久没有传信回临安,圣上应该起了疑心。”
“两日前,我们接到卯部的消息。圣上已经令杜太尉持手谕前往沂郡,说……如果还没有您的音讯,就渡江攻城,找晋国讨要一个说法。”
言毕,他深深向萧元景叩首。
“北晋动乱在即,追查陈家之事,恐怕要从长计议。如今局势紧急,请殿下尽快回宫。”
……
屋外忽然传来说话的动静,像是有人披着夜色归来。
萧元景陡然从回忆中惊起,听着外头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来不及多想,就迅速吹灭了烛火,拉下帷帐躺回了榻上,闭眼装作已经睡着。
梁承骁深夜从御书房回来,身上的衣袍都沾了潮湿的水汽,他把披风交给随从,见室内烛火已经熄去,轻声问书棋道:“夫人已经睡了?”
书棋点点头,同样小声回答:“公子昨日就没有歇息好,方才等了殿下许久,捱不住就先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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