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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他言听计从,乖乖照做。
谢南枝笑说:“万事都有第一次,说不定有了经验,下次……”就熟练了呢。
话还没说完,后半句就被掐断了。
像是为了惩罚他一次又一次的口无遮拦,梁承骁忽然上前一步,将人完全笼罩在了烛火下的阴影里,微微低下头。
“你还想有下次?”他质问。
两人的距离倏尔被拉近,谢南枝眨了下眼,迟钝的感知回归,终于后知后觉从对方身上觉出了一种压迫感。
这压迫感并非源自上位者的权势,而是出于另一种,类似虎视眈眈的狩猎者对无意躲藏到角落中,最后发现无处可逃的猎物的威慑。
“……”
一切生灵都会有对危险的直觉,何况是人。
就在他含混地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
不知何处来了一阵风,将跳跃的灯烛吹熄,只留下一缕飘飘摇摇的轻烟。
光亮褪去,黑夜顺着窗户缓缓蔓延,视野内所及的万物浸入了一层朦胧的雾里。
环境忽然陷入昏暗,谢南枝无端地感到心慌,想要往后避,混沌中不知碰掉了什么东西,落在地上,沉闷地一记响。
“小心。”梁承骁拧起眉,及时扶住了他的腰。
谢南枝缓过劲来,眼瞳逐渐适应了黑暗,摇头说:“……没事。”
梁承骁本来只是想让他长个记性,叫他知道不是什么话都能随便说出口,并没有更进一步的意思,但垂眸瞧他的时候,莫名被他懵懂又含几分潋滟情意的眼神吸引。
空气重新静谧下来。
两人谁都没有说话,也没有提出要点灯。
夜色里,谢南枝能看见梁承骁的眼睛,深沉的,平和的,因眸底只专注地映照出了一个他,而显得磨去了棱角的温存。
他的感官诚实地反馈给他异常。血行过速,心跳加快,向来敏捷的思绪不知为何,变得像打了结的毛线团,乱七八糟纠缠在一块,分不清首尾。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他这是病了吗?
谢南枝的心底浮现困惑。
但梁承骁似乎没有这种疑问,哪怕两人的距离已经近到他能听到对方同样急促有力的心跳声,一下一下,在某个瞬息与他趋于同频。
梁承骁深深看他,低声问:“孤为你牺牲了这么多,向你讨要一点报酬,是否也是理所应当?”
谢南枝从他的神情中寻得了一点端倪,视线下意识掠过他高挺的鼻梁,迟疑地往下。
他停顿了一下,直到出声时,才发觉自己嗓音的干涩。
“……殿下想要什么?”
梁承骁已经掌住了他的下颌,像被蛊住了似的,再度接近,两人呼吸的气息温热交融:“以后别叫殿下了。”
那是一个虚无缥缈的名号,并不指代谁,剥开精心装饰的外壳,里面什么都没有。
他不喜欢这个称呼。
谢南枝的思维有些昏沉,想问,那叫什么。
但话到了嘴边,还没来得及出口,心底不期然浮现了答案。
也是唯一的一个答案。
于是他问:“……谨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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