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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明治。”许晟终于说。 “也算吧。” 电梯门开了,许晟这才发现,刚刚他按不是五楼,是负二层。他皱眉去看顾耀,后者耸了耸肩:“但是不太够。现在也应该吃晚饭了。” “还有很多事情。”许晟轻声道。 “不是都是我委托的事情吗?”顾耀歪了下头,“现在就当是新的委托事项。” 胡搅蛮缠。 电梯门又关上了。但因为暂时没有人在其它楼层按电梯,所以依旧停在负二楼。 “是又出什么事情了吗?”许晟略微往他走近了一步,想要打量顾耀的神情。但顾耀不躲不避地又看回来,他到底先移开了目光。 “没事。”顾耀说,又改口,“和现在不相干的事情。” “现在?” “对,现在只想和你吃个晚饭。”他伸手再次按下了开门键,“走吧。” 到爱丁堡之后,为了出行的方便,他们从附近的车行租了两辆车。顾耀拿了国际驾照,但到底和国内的规则不大一样,不太熟悉。好在路上人不多,开得也慢,也就没有太大的影响。 起先许晟以为是因为后天开庭在即,他多少紧张,路上于是还是说了目前进展的情况。顾耀听着,并没有发表太多的意见。只是说到官司,不免又要提到又启最近并不乐观的经营——这几天他们和魏央还有曹川皓也保持着一天一个短会的频率,交流国内最新的舆情进展,哪怕许晟不刻意去问,心里也很清楚现在又启的压力,已经像冬日里压在松柏枝丫顶端的雪球,风吹草动间,恐怕就玉石俱焚了。 “其实我觉得,魏央的提议,并不是没有道理。这个官司我一定会让你赢,但是赢了,也不是所有事情都立刻解决。又启需要恢复的时间。” 顾耀看着没什么方向的样子,也没有设导航。像是绕着城区漫无目的地打转,许晟靠着车窗,用最轻描淡写的语气,说完了斩钉截铁的结论,又提起了另一桩事情来:“对你们的专业我或许没有那么清楚。但是站着法律支持的角度,产品做转型调整,是没有任何风险的事。其实也不单是因为现在,魏央原来也同我咨询过......” “咨询《无限》吗?”顾耀指尖敲着方向盘。 他在故意装傻,许晟皱了下眉:“我在说《always》。” “不可能。”顾耀想也不想地拒绝了。在许晟下一句话出来前,开口道,“不用给我算账,你是法务又不是财务。魏央已经拉着财务总监给我发过大概十版测算了,我自己也会,但是。”他一顿,“不可能。” 顾耀甚少用这样的口吻同他沟通,哪怕在他刚刚回国,双方最别扭的时候。这很反常,反常得有些不像他,许晟沉默了片刻:“我不明白。” 顾耀却似乎很轻地笑了一下:“......你当然不明白。你不需要明白。” 笑容里没有嘲讽,或许有的只是一点无奈。也就是这轻飘飘的一点,让许晟没有办法把原本准备了很久的说辞再继续下去了。 于是突然之间,车里陷入了一种诡异的寂静,只能听见空调还在运作的声音。好在,很快顾耀把车停了下来。 这里离爱丁堡旧城已经有不短的一段路程了,往前开也没有路了,不到一百米的距离就能看被一堵墙堵死了。 原本许晟以为他只是随便停下来要聊一聊,但顾耀却解开了安全带:“到了,下车。” 这里竟然是个类似于唐人街的地方。 刚到伦敦工作的时候,许晟因为公事,来过一次爱丁堡。 当时一道出差的同事里面,有一位便出生在这里,大学时候才从苏格兰去了英格兰。那是桩类似于背调的差事,并不大忙,于是结束之后,他也略尽地主之谊,带他们简单在这座英国中世纪古城里游览了一圈,但并没有提到爱丁堡还有这样隐秘的所在。 对比起常见的经营各种丝绸,茶叶,或者是中餐厅的类似于大型市场的唐人街,这里其实更像是一个单纯华人聚集的区域。街道并不长,道路两旁也是住户居多,零星有一两家商铺,很明显的黄种人面孔,卖的却是羊毛围巾或者黄油饼干这样的英国特产。 他们一前一后地往里走。道路尽头是一家中餐厅。巴掌大的门脸,一共就三张桌子,一对头发花白的老夫妻。头顶的招牌被烟熏黑了一半,只看得清末尾两个字是餐厅。 这就不大像是随性而至了,许晟偏头看了他一眼。顾耀抿了抿唇:“我问了酒店的服务生,有没有能吃手擀面的地方,他们给我推荐了这里。” 这个解释让许晟愈发地诧异,然而顾耀已经走了进去。他甚至是都定好了餐,进去之后没有再点单,和老人核对了预留的电话号码之后,就在角落的桌子坐了下来。 许晟正要跟进去,手机又响了,他走到一旁去接通:“喂……” “生日快乐。” 太晚了,国内已经十二点了。舒琴睡得一贯早,应该是可以调了闹铃又专程起床给他打电话。 声音略微有些沙哑,但还是一如既往地温柔:“还以为,今年生日,你能在家里过呢。” 许晟看了一眼屏幕上的日期,的确是已经到生日了。 “谢谢妈妈,我都忘了。”他转过头去看顾耀。身影被绿植挡住了一半,看不清楚,他抿抿唇,“我给你和外婆买了礼物的,你们收到了吗?” “收到了,家里也给你备了,等你回来拆。”舒琴轻声道,“最近忙吗?” “还好。” 于是就又聊了几句琐事。无外乎是让他自己注意身体。又听舒琴道:“你爸爸要同你说话。” “爸爸。” “还顺利吗?”许启君开口道。 他和家里说要来英国出差,并没有说具体的什么事情。但闹得这么大,父母不会不知道。只是并不点破——就像他当初接下又启的合作一样。 “还好。” 许启君顿了一下:“自己都能应付吗?” “嗯。”许晟隔着听筒点了点头,想起父亲看不见,又应了一声。他直觉父亲说的或许不止是官司,但也只说能应付。 既然他这样讲,别的许启君也就没再多过问,让他明天抽个两边时差都能对上的时间,给外公外婆打个电话就挂了。 许晟在原地又站了一会儿才走回去。晚餐已经端上桌了,摆在他面前的,果然是一碗长寿面。 许晟垂眼先挑了一筷子青菜,是他喜欢的清淡的口味,不放太多的调料,只有汤底来提鲜。 细长的一根面条,雪白地盘旋在海碗里,许晟很努力地不去咬断。吃完面,又咬了一口碗底卧着的煎得金黄的鸡蛋,才抬起眼来。 “谢谢。”他对顾耀说。 顾耀面前同样是一碗面,他喝了一勺汤才道:“这样的话不必讲,你忙得生日都忘掉,总是我的不好。” 语气是很轻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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