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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生也不恼,只是谦和道:“阁下见笑了。”
其余两名书生一开始以为自己被抓了个正着,所以低着头,心里头疯狂思索解决的办法。此时听到两人的聊天,这才意识到来人不是山贼,故而也抬头看向门口的一群人。
两人几乎是霎那间,便确定了这行人的领头人是方柳。
无他,只因他太出众了。
是站在茫茫人群中擦肩而过,也会一眼瞧见的惊艳,世人都会醉神于他的容貌气度。
正如第一个书生的所言,他这样的人物怎么可能是山贼。再说句大不敬的话,他若是山贼,这方山林都能自成一国了。
随后,他们便发现这群人腰间都配了剑,看那锋芒毕露的气势,应该是武林中人。
这是路遇侠士拔刀相助了?
果不其然,只听那姿容绝世之人唤了句:“陈安。”
便有一名健壮的男人上前,一剑挑开绳索,将三人松了绑。
这三名书生眼下青黑嘴唇干裂,皆是满面憔悴之相。想来被抓来的这几日,备受苛责怠慢,过得并不好。
被救之后,皆露出劫后余生的表情。
那名分外谦恭羞赧的书生,朝方柳拱了拱手,态度真诚道:“多谢恩公救命之恩,在下顾择龄。这两位是顾某的好友,分别是陆超陆兄,张园景张兄。”
顾择龄此人,一看便知是饱读诗书之人。他为人温文尔雅,眉眼之中都写满了知礼谦和,身上有淡淡的笔墨气息,举手投足皆是书香。
他似乎是三人之首,另外两人对他隐隐有些推崇。
但观他的衣衫,却是三人之中最朴素的,只是一身陈旧褪色的粗布。且他应是三人中年龄最小的,陆超看面相已经三十余岁,蓄着美髯颇为老成。张景园虽然年轻,但看起来也要比顾择龄大上几岁。
如此一来,便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顾择龄的才学出众,教其他二人心服口服。
方柳:“不必客气。我姓方,单名一个柳字。”
书生非武林中人,寒窗十载有余,一心只读圣贤书。他们将来走的也是朝堂路,对江湖豪侠知之甚少,自然没有听说方柳大名。
顾择龄有礼道:“方公子。”
其人二人也称呼道:“方公子。”
方柳说:“听你们口音,似乎是江南人士。”
“正是。我与陆兄、张兄乃是同窗,本为潞州府人士。”顾择龄解释道,“我等是前往尚阳赴考的举子,恰巧路过此地。”
潞州比莺州还要靠南些,风土人情大为不同。
方柳闻言,敛眸道:“朝庭开了恩科?”
举人赴试,赴的是会试,也就是春闱。下一次春闱应该是两年后才对,今年才刚刚入夏,赴试未免过早,除非是朝廷开了恩科。
顾择龄道:“方公子猜的不错,朝廷开了恩科,会试时间定在一个月后。”
方柳问:“理由是什么?”
历朝历代特恩开科取士,一般都是时逢朝廷庆典,譬如新皇即位之类。但是最近未曾听说过朝堂上有何大事。
以方柳对当朝皇帝的了解,他很可能昏聩到只因今儿个心情甚好,便要加开恩科的程度。而皇帝只要一日在那个位子上,作为一国之主,哪怕下令再离谱,举国上下亦会遵行。
顾择龄三人听见方柳的问题,不约而同地沉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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