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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此时说不清道不明的同情怜悯,焉能不说是一种居高临下施舍般的优越感?

正如同出轨的妻子在对相看生厌多年的丈夫突然宽容,在得知王道容有性命之危的剎那间,她第一反应的确是“天赐良机,天助我也”。

这复杂的情绪变化她甚至还未搞明白,王道容却先她一步,觉察出了蹊跷。

“容不管你有什么心思,都劝你趁早放弃。若我不杀你,将你一起带走。难道让容孤埋黄土之下,见你日后不知与谁成亲生子,美满半生吗?”王道容平静地看她一眼,乌眸鬼魅,如一个个挥之不去的噩梦,“容明白告诉你。休想。”

将她发间的梅花轻拢入袖口,他转眸对左右说:“送娘子回房罢。”

风寒雪冷,但这一瞬间,慕朝游对上王道容的视线,却深感身冷不如齿冷。

她面色不禁有些苍白,王道容瞧了她几眼,似有觉察,不自觉也软了口气,“朝游,我又如何舍得你。”

他说着抬手轻挲她发顶,温声说,“这个世道,你一个女子孤身一人又如何承受?那时,我九泉之下又如何忍看你颠沛流离?我又如何安宁?”

王道容的抚摸非但没让慕朝游感到任何安慰,反倒忍不住轻轻颤抖起来。

王道容不禁觑她一眼,她的贪生怕死并不似作伪。他虽不求坚贞不二,但慕朝游这如避瘟神,巴不得他别牵连自己的模样,还是令他心中有些不是滋味。

“放心,”怀揣着些莫名的恶意,他面无表情说,“若真有那一日,容会保证,你不会感到任何痛苦,很快,你我便能在九泉之下长相厮守。”

慕朝游好半天才挤出几个字:“要死你自己死,我才不想搭上自己的性命。”

王道容无言抽了手,也不再自讨没趣,顺势换了个话头,“对了,你昨日说身子不爽利。”

几日前建康下雪,可能是受了风寒,从几日前慕朝游就觉得有些恹恹的,昏昏沉沉,食不知味。

“容派人去请的医师约莫一会儿便到。”一抬眼的功夫,他便又恢复了温声细语的体贴模样,殷切模样哪里还见方才的凉薄无情,”朝游。你且安心在家中等医师上门,勿要四处走动,近来建康恐怕不太平了。”

慕朝游冷笑:“你就这么有信心能或者回来?”

王道容想了想,坦言说:“容并无信心。若依照常理,陛下不该,也不敢尽诛我等。”

“司空急命族人入宫请罪,既为赔罪,也为施压。一来,族中几位叔父领禁军将领一职,也在请罪之列。”

“陛下若在此时诛杀我等,便是公开同大将军决裂,也是公开同士族决裂。”王道容淡淡道,“容相信这世上任何一个皇帝此时还没有任何能力与胆量尽诛士族。否则,他位子还没坐稳,就要被众人群起而攻之了。”

“但人心诡谲难测。”王道容又道,“从来不能以常理推测。”

就连他也不能保证南国的皇帝陛下会不会突然发疯。

这百年来南北政权频繁交替更迭,发疯的皇帝还少吗?

慕朝游:……不,她相信南国的皇帝就算再疯恐怕也没你疯。

王道容迟迟不动身,门口报信的下人已经急催:“郎君!事关重大啊!”

赌命关头,王道容也不好多耽搁,大略交代了两句,便匆匆套车出了门。

到底是放心不下慕朝游。临登车前,王道容打起帘子,顿了一顿,扭身又叫来门口护卫着的心腹部曲。

“我此一去生死难料。”王道容思索片刻,沉默良久,方才开口,语意微寒。

他晓得,慕朝游恐怕是最盼着他死的那个。

王道容不太以为南国的夏氏皇帝敢对王氏动手,但事有万一。就算今日侥幸不死,恐怕这段时日,他也难兼顾这一处私宅。

他知晓慕朝游不过曲意柔顺,内心一直没放弃过逃跑的念头,她不可能放弃今日这个天赐良机。

他方才对她所言,既为恐吓,也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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